“就凭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p>

沈京牧笑着松开手，昭阳倒在地上，难受地连连咳嗽，连胆汁都要咳出来了。</p>

口水混着血液流淌在地上，沈京牧瞧着被弄脏的衣角，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p>

他忽然倾身，“公主似乎对自己的地位有误解，没有合作，我的计划顶多推迟几日。”</p>

“倒是你，若没有解药，两月后就会七窍流血，浑身溃烂而死。”</p>

两月后....</p>

昭阳准确抓住了这个字眼。</p>

她如梦初醒，猛地意识到沈京牧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留自己一命。</p>

两月后很有可能就是辽军起兵之日。</p>

他要利用完自己再灭口！</p>

左右都是死，她为何要帮他灭掉自己的母国。</p>

就算父皇再昏聩，安乐她们再恶毒，可还有嘉宁。</p>

她若是落到沈京牧手里，就凭她之前做的一切，沈京牧绝对不会放过她。</p>

心下有了决断，昭阳闭上眼睛。</p>

“我不会和你合作，杀了我吧。”</p>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沈京牧的意料。</p>

“杀了你多痛快啊，我知道昭阳公主有骨气，不怕死，可您最爱的皇妹呢？”</p>

昭阳身子瞬间僵住，睁开眼睛。</p>

“她欺我辱我，如今还在我身上刺上罪人的刺青，我痛恨她还来不及。”</p>

“若是质子殿下能帮我杀了她，昭阳感激不尽。”</p>

沈京牧的声音里含着笑意，赞同道：</p>

“也是，嘉宁公主作恶多端，我也对她深恶痛绝。”</p>

“岑墨，去杀了她，圆了昭阳公主的遗愿。”</p>

最后两个字男人咬得尤其重。</p>

岑墨还未踏出殿门，昭阳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攥住沈京牧的衣领。</p>

“你敢！”</p>

坐不住了么？</p>

沈京牧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道：“有何不敢？您不是也想嘉宁公主去死吗？”</p>

昭阳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无用，她抬手擦净唇角的血液，质问道：</p>

“你想如何？”</p>

沈京牧神色苦恼，“不想如何，只是您临时改变想法，令我很难办啊。”</p>

昭阳深吸口气，嗓音淬冷。</p>

“我可以继续和你合作，不过我有个条件。”</p>

沈京牧挑眉，“但说无妨。”</p>

“不准动嘉宁。”</p>

他觉得好笑，掰过昭阳的脖子，视线寸寸扫过那道殷红的刺青。</p>

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在女人脖颈盛开，针孔未好，应当是新纹的。</p>

沈京牧语气遗憾，“一道掩疤的刺青，就能令昭阳公主忘记所有屈辱，嘉宁公主还真是训狗的一把好手。”</p>

“闭嘴——”</p>

昭阳不想从他口中听到嘉宁的名字。</p>

“这是我和嘉宁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关系？”</p>

没关系么？</p>

可太有关系了。</p>

离去时，昭阳向沈京牧讨要解药。</p>

沈京牧自是不给。</p>

一物换一物，若是昭阳公主能把他想要的东西带来，他也可以大发善心，解了她的毒。</p>

他现在非常期待，国破家亡那日，骄矜自傲的嘉宁公主，会不会跪在他脚边涕泗横流，饶她一命。</p>

她最是贪生怕死，定会非常乐意。</p>

沈京牧兴奋极了，浑身上下的毛孔疯狂舒展。</p>

他张开手，根根分明的手指，被烛火照耀出异样的光色。</p>

思绪不自觉拉扯，回忆起那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