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左手。
“咔嚓!”
那地痞的拳头,被顾君泽握在了掌心。他的整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头甚至刺破了皮肉。
“啊——!”
另一个冲上来的地痞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刀疤刘的瞳孔缩成了针尖,他冲上前的势头硬生生止住。
太快了,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这不是打架,这是碾压。
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顾君泽松开手,任由那个断了手的地痞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抱着手臂哀嚎。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了刀疤刘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杀气,只有一片漠然。就像人,在看一只挡路的蝼蚁。
“还要砸吗?”他淡淡地问。
刀疤脸双腿一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上的冷汗瀑布似的往下淌。
他身后的几个同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这里。
楚若涵自始至终,连眼波都未曾动一下。
她绕过瘫在地上的地痞,走到桌前,目光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的织工们。
“下一个。”
那个被推倒在地的中年男人反应过来,挺直了腰杆,大步上前,在报名纸上重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织工们重新排好队伍,他们默默地绕过地上呻吟的几个地痞。
王掌柜收到消息后,再一次去了林府。
“东家!东家!”
书案后,林老爷正用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只前朝的官窑茶杯。
王掌柜哭丧着脸,把事情快速的讲了一遍。
“废物!”
林万金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掷在地上。
“啪!”
名贵的官窑瓷器,瞬间四分五裂。
“养你们这群狗,连个门都看不住!”
林万金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他知道,这次不一样。
以前那些来锦官城想分一杯羹的,要么被他用银子砸走,要么被他用手段挤垮。
可这次来的是个硬茬子!
“不行,这事得让知府大人知道!”
林万金抓起一件外袍,脚步匆匆地就往外走。
知府衙门,后堂。
知府陈泰漠正临窗而立,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黄鹂鸟。
听完林万金添油加醋的哭诉,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慢悠悠地给鸟食槽里添了点谷子。
“老林,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