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给本将拦住他!”陈宽肝胆俱裂,凄声尖叫,同时狠狠一夹马腹,催动战马。
那六名留下断后的亲兵,都是陈宽的心腹,武艺也算不弱。
他们硬着头皮,举起兵刃,分从不同方向攻向鞠义,试图为陈宽争取逃跑的时间。
鞠义眼神冰冷,面对围攻,不退反进。
一名亲兵仗着马快,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鞠义胸前。鞠义不闪不避,左手探出,竟于电光火石间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刺来的枪杆!那亲兵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枪竟再难寸进。
鞠义手臂猛一发力,“咔嚓”一声,那坚韧的白蜡木枪杆竟被他生生拗断!断裂的枪头带着惯性,反向弹回,狠狠扎入了那名亲兵自己的大腿,惨叫声中,他翻身落马。
几乎同时,另两名亲兵的钢刀已左右夹击而至,封死了鞠义所有闪避的空间。鞠义不慌不忙,腰身猛地一拧,手中熟铁短戟顺势抡起,划出一道刚猛无俦的弧线。
“铛!铛!”两声巨响,那两柄钢刀竟被鞠义的重戟直接磕飞,虎口崩裂的剧痛让那两名亲兵面容扭曲。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鞠义短戟横扫,沉重的戟身如同攻城槌般狠狠撞在他们的胸膛之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两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地时已没了声息。
余下三名亲兵见状,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鞠义却不给他们喘息之机,一个箭步前冲,短戟如灵蛇般探出,快如闪电,连续三刺!
“噗!噗!噗!”
三蓬血雾几乎同时爆开,那三名亲兵捂着咽喉,眼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委顿在地。
兔起鹘落之间,六名精锐亲兵已尽数毙命!
陈宽在马上回头看到这一幕,只吓得亡魂皆冒,三魂七魄丢了至少一半。他再不敢有丝毫迟疑,拼命抽打着马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煞星的视线。
“狗贼哪里逃!”鞠义见陈宽已奔出十数丈,一声怒喝,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竟如大鹏展翅般高高跃起,手中那杆沾满鲜血的熟铁短戟,带着他全身的力道和无尽的杀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脱手掷出!
“呜——!”
短戟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破空之音,精准无比地追上了亡命奔逃的陈宽。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陈宽只觉后心猛地一凉,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低头看去,一截染血的戟尖已自他胸前透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身子一软,从马背上重重栽落,激起一阵尘土。
随着陈宽被当场格杀,西门战场上本就混乱的厮杀声迅速平息下来。北玄军残部见主将已死,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跪地请降。
鞠义大步上前,从陈宽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拔出自己的短戟,振臂高呼:“首恶已诛!降者免死!”
他随即下令:“杨安,张锐听令!收缴降兵兵甲,统一看押!所有降卒,日后皆编入南境三州屯田力工,参与开荒建设,戴罪立功!”
与此同时,长亭乡内的数处粮仓区域,战斗也已接近尾声。张锐率领的那一千先登死士,如同下山的猛虎,正对负隅顽抗的人字营守军进行着最后的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