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陈平看着他身上的伤势,他抬手轻轻一翻,一片泛着灵光的老槐叶出现在掌心。
盘古世界中的老槐树近来愈发粗壮,树冠间新长出的槐叶,还凝着丝丝青色光晕。
吸纳槐叶灵气后,陈平安的伤势恢复了五六成。
随即陈平安披上法袍,召唤来不远处的黑虎,翻身上背,朝崔东山与朱鹿道:“启程!”
陈平安说完,朝着既定方向奔驰而去。
崔东山盯着那片新鲜槐叶,瞳孔微缩,对陈平安的好奇,又深了几分。
然而也就在这时。
崔东山似有所感,猛然看向朱鹿,似乎能够看出她的心湖波动。
“朱鹿。”
崔东山忽然斜睨身旁的朱鹿,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莫要对着我家先生胡思乱想,就你这样的,即使脱光了翘着屁股,我家先生最多也就是看两眼罢了,其他的根本不会做。”
崔东山说完,骑上了旁边的一匹快马,跟上了陈平安的脚步。
朱鹿脸色微白,抿了抿唇,低头不语,随后骑上良驹,默默跟上了队伍。
时光流转,日月如梭。
转眼间,陈平安一行人已从深秋行至了初冬……
————
而另一边,新山崖书院内。
李宝瓶、李槐,林守一等人入学,已经有了相当一段时间。
此时,在一个香炉袅袅的房间内。
三五名老夫子明显有的几分苦恼。
苦恼的对象,自然是李宝瓶他们。
这些孩子表现,实在是过于欠佳。
首先是李宝瓶。
李宝瓶在这段时间内,只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
小丫头每天天一亮便兴奋地打开小竹箱,取出一封崭新的书信。
书信上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问问吃饭了没有、上课听讲了没有、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遇到什么开心有趣的事情?
而小丫头在看完这些后,便直接对着信纸说起话来,就好像陈平安在面前听着一样。
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可说完后,眼神便又恢复了几分落寞。
纸终究是纸,终究比不上自家的小师叔。
不过很快,李宝瓶便调整好了心态,知足常乐。
至少每天都有着这样的盼头。
第二件事情。
小宝瓶按照陈平安的要求去上课。
上课时,她很听话,认真听夫子讲课。
不过李宝瓶总是听不了几句,便神游天外。
最终,小宝瓶哀叹了一声:“小师叔,我尽力了。”
随即小宝瓶便兴奋地拿起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画的内容,自然是一个少年在小河边认真打拳的样子。
这让路过的洪夫子看到后,气得吹胡子瞪眼。
暗自叹道:“画一个打拳莽夫做甚。”
不过这老夫子也只是在心里哀叹,不会触了这小姑娘的眉头。
原因很简单。
一次李宝瓶神游天外,思念小师叔,洪夫子看到她发呆的样子,便问她在想什么。
李宝瓶脱口而出:“想小师叔了。”
李宝瓶说到这里,好像打开了话匣子,直接表示小师叔小时候学问很高,打拳很厉害,还有着一只大黑虎,是最厉害的小师叔。
最终,学堂里有几个学生起哄,脱口而出“打拳的都是莽夫”。
这可惹恼了小宝瓶。
她先是和对方讲道理,把对方讲得哑口无言后。
紧接着。
小宝瓶又握了握小拳头,直接吓哭了几个孩子。
小宝瓶撇了撇嘴,本打算还要揍他们一顿,见他们哭了也就作罢。
这可让洪夫子嘴角不断抽搐,同时他也知道,小宝瓶口中的小师叔,好像是她的逆鳞,还是不说为好。
第三件事情。
李宝瓶闲着没事,便会拿着一些钱财出去游玩。
她这么做也很简单,想着冬天小师叔来了,就要好好地带他玩一玩儿。
她必须好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至于林守一。
林守一天资聪慧,根骨极佳,但是总是去学院的藏书楼看一些道家的书籍。
虽然书院不会禁止儒家、道家同时进修,但是林守一年纪尚小,一些夫子总会担心他贻误前途,浪费了这大好的天赋和根骨。
这可愁坏了一众夫子。
再然后就是李槐。
李槐倒挺听话,但是资质实在是不堪入目……
到最后还是茅小冬——也就是山崖书院的院长,一锤定音,说是不用管,任由孩子发展便是,这才断了一些人的心思。
茅小冬是协助齐静春将山崖书院迁到大隋。
同时他也是文圣的一个记名弟子,极为尊师重道,极为尊重齐静春。
而这一天,林守一照常朝着那藏书楼走去。
突然间一道小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这道身影正是李槐。
此时的李槐满眼着急,脸上还挂着泪水,看到林守一后直接呜咽了一声。
“林守一,我的彩绘木偶找不着了,有人把它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