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的表情难言,又难评。
温苒胸腔堵一口窒闷的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娶喜欢的青梅竹马有很多原因,一下说不清,有很多事也是我不知道的。你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们结婚不是我强迫的你,我们去民政局是你情我愿领的证。”
越说越气,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中二少年把话都说清楚,免得他觉得她故意赖着他:“三年前我就提了离婚,让你跟你的青梅竹马双宿双栖,是你一直拖着不肯离。”
“上个月我们终于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次你是回来领离婚证的,结果出了车祸。你放心,我没有一点想赖你的意思,你可以的话,现在马上去民政局拿证都行。”
温苒噼里啪啦说一堆,抬眼看见周聿桁一直直勾勾盯着她。
“……你看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周聿桁绕过床走到她身边,猝不及防伸手撩起她腰间的衣服。
他动作太过突然,温苒没防住,后腰的弯月胎记暴露在空气中。
“你变态啊!”三十岁变态,十岁还变态。
温苒抬手要打他,想起他换了芯子又没忍心打下去。
算了,不跟十岁的人计较!
周聿桁漫不经心把她的衣服放下拉直,看着挺镇定的,但转身的时候那抹暗爽的笑容还是被温苒看见了。
“你笑什么?”温苒不爽。
“没什么。”他想把嘴角往下压,可怎么压都压不下,“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知道。
温苒有些炸毛,中二少年脑子有病吧?
“你到底打不打针!”
周聿桁突然温顺,像野狗被收服,乖顺趴在主人脚边:“你让我打针我就打。”
温苒何止想让他打针,她都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两个窟窿,转头朝门外喊:“可以进来打针了。”
周聿桁配合倒是配合了,可看到医疗器械还是全身紧绷脸色煞白,余光瞥见温苒要走,他一把抓住温苒的衣角,死死抓住。
“你不能走……你是我老婆,你要陪我。”
温苒:“……”
不是,接受得这么快吗。
医生护士为了打这点针忙活两个小时了,只想赶快结束战斗:“你陪着他,我们速战速决。”
温苒一想也就两分钟的事,陪就陪吧,谁让他才十岁呢。
她以为周聿桁也就抓抓衣角,谁知道护士扎针进血管的时候,他突然把头靠过来,护士赶忙道:“别动,不然会扎歪。”
温苒连忙双手扶住他的头,他的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终于艰难地把输液针打了进去。
只是这姿势……
温苒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靠的人是成年周聿桁,芯子却是少年周聿桁,她心情复杂难言。
打完针,周家人没有进来打扰,可能也是怕了这祖宗,他们觉得只要有温苒在,一切能搞定。
温苒不想在这搞定他,她想走。
但周聿桁不让她走,一只手打石膏,一只手输液,没手了就用身体挡,白着脸还理直气壮。
“你是我老婆,难道我住院你不该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