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豹在城楼上见内庄燃起熊熊大火,先是满脸疑惑不解,而后想到丁良方才那番话,顿时心中猛然一紧,不自觉想到:
“难不成……难不成是真的大哥和爹爹已经被那臧行华杀了,内庄上的族人此时也被屠戮殆尽,所以才放火烧庄
这全是堂叔公下的命令前段时间那份密信也只是为了安抚我们,和让我们信任臧行华,为其开门,这全都是为了毁尸灭迹铺路,消除对他一切不利的证据
好狠毒的心肠,好狠毒的心肠啊!朱勔!你不得好死!”
念及此处,他双手发抖,心中悲愤交加,看着内庄燃起的熊熊大火,且无一个血亲出来,定然是已经死绝在内庄里面。
朱豹心中悲痛万分,而后仰头吐了一口鲜血,神情癫狂,而后开始发疯般狂笑。
围住他的庄客见状,吓得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敢上前。
而武植见内庄生出火光,眉头一拧,当即手持方天大戟,带上魏大牧、魏青、石秀等人,还有栖霞村那批悍勇,策马径直朝朱家庄后庄而去……
……
另一边。
臧行华现在满脸惊愕。
方才听手下来报,说前庄门已经被武植攻破,闻听后他立刻起身从大厅出来,而后上楼登高一看,只见远处的朱家庄前门的确已经被武植攻破。
他见状心中大奇,不知武植如何破的门,原本想着前门那边且还有一段时间搏杀,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前门被破,那朱豹想来便会被那武县尉擒住,自己倒是不用再带兵去截杀灭口了。
念及此处,臧行华立刻命人点火烧掉内庄,然后带上金银珠宝撤退。
不然等武植带人寻来,这些金银珠宝说不得还要分一半出去给他。
这可不行。
好在牙蛇营的兵痞手脚麻利得很,已经将库房的金银珠宝和名贵字画古董搬空,大厅上的檀木桌椅,也在臧行华起身后,被全部搬了出去。
现在正放在后庄的演武场上那十几辆牛车、驴车上,准备拉走。
臧行华吩咐人在内庄上下浇上火油后,立刻点火焚尽一切,如此这般,此次上峰下达的命令便算完成。
而后他拉着金银细软,再回州府领赏,两头一吃,定将自己吃得脑满肠肥。
嘿嘿嘿……
他喜滋滋这般想着,来到后庄的演武场上,看着车上鼓鼓囊囊的金银细软,一张肥脸上满是雀跃之色,而后翻身上马吩咐道:
“开门,撤!”
话音刚落,几个牙蛇营的士卒上前想要拉开后庄庄门,只是用力一拉,却好似被卡住了一样,拉不开。
臧行华怒道:“开门啊没吃饭吗连扇门都打不开!”
一士卒回道:“不是啊,老大,这门不知怎地,打不开啊!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臧行华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大骂道:
“方才安排在后门值守的人呢死了吗是不是他们故意在外面锁门赶紧叫他们打开庄门!”
几个士卒见臧行华发怒,脖子一缩,立刻拍打大门,大声道:
“外面的几个兄弟,开门,咱们撤了!”
门外的张二岩和栾廷玉闻声,脸色一紧,但并不出声回应,只是手中紧握刀枪。
臧行华见士卒拍门呼喊却没人回应,暗道不对劲,立刻大声道:
“马上派人出去查看,先前值守的兄弟是不是遭祸了,门外定有人故意锁门,不让我等离去!”
几个士卒闻声,连声点头称是,紧接着一脚踹开城楼下的楼梯门,沿着那狭小的楼梯鱼贯往城楼上爬去。
张二岩和栾廷玉在门外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躲在后庄门下的视线死角处,以免被那牙蛇营的兵卒从城楼上张望到。
至于先前斩杀的六个兵卒,刚才已经被他们抬着丢到了后庄的护庄河上了,血迹也已用白雪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