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武植冷冷一笑,寒声道:
“不合规矩?什么规矩?这是本县尉的辖区,本县尉的规矩就是规矩!”
臧行华脸上一紧,而后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咧嘴一笑,问道:
“这么说来,武县尉是想不讲道理,执意强取豪夺了?”
武植双眼泛出一抹戾气,森然道:
“强取豪夺?怎地?你这条帮大奸大恶之人舔屁股,收拾手尾的哈巴狗,也配本县尉抢你?”
说到这,武植鄙夷一笑,继而喝骂道:
“耍些下三滥的腌臜手段赚进庄来,杀人灭口,掠夺财物,卑鄙恶毒的东西!
呸……
你这猪狗不如的家伙,人没人相,狗无狗脸,若不是看在你是州府那边的人份上,就单凭你这厮今日敢算计本县尉这点,你们便是将银钱全部留下,本县尉也要砍你的猪头下来泄恨!”
说到后面,武植神情有些狰狞。
今日差点被这臧行华算计成功,武植心中愤恨之余,更是异常厌恶这厮,所以一点情面都不留,当面大骂他是猪狗。
臧行华听见武植这般直言辱骂自己是猪狗,气得面皮发抖。
自己在东平府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而且还是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
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其身后那四百五六十个士卒闻言,也面露愤慨,手中紧握刀枪,开始蠢蠢欲动。
臧行华怒气填胸,阴沉着一张肥脸,愤愤道:
“原本还打算分你一半金银,如今看来,也没必要了!你若敢抢,那便来,当真以为本都监的牙蛇营是吃素的?若真出了死伤,日后便是告到州府臧某也有理可依!”
闻言,武植怒极而笑,
“呵呵呵……你还有理可依上了?好,既如此,竖起你的猪耳给我听清楚。
本县尉登任阳谷县后,得知朱家庄连年不上税,如今破庄剿贼功成,自该收缴叛贼库房银钱,率先补交县衙税款,
而你,纵容属下贪墨本县县衙税款不说,如今本县尉更是认定,尔等与叛贼同谋造反,不然如何解释你们怀揣朱家庄的金银?这便是叛贼收买你们的证据!
本县尉此番有理可依,有据可查。至于尔等说的什么暗规默矩,本县尉通通不认!尔等又待怎地?”
臧行华听见武植当头给自己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气得眼角狂跳,斥道:
“荒唐,荒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牙蛇营攻进庄里,将朱家庄老少杀得片甲不留,如何有与他们同谋造反之举?你这厮空口白牙诬陷我等,好生卑鄙无耻!”
武植哼了一声,撇嘴道:
“本县尉如何得知,尔等此举,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以掩盖尔等和叛贼合谋造反之事泄露?
不过尔等放心,朱家庄的庄客大部分已经受降,想必有不少是从后庄赶去前庄支援的。
等会儿本县尉问问那些刚才在后庄守御的庄客,看看臧副都监是否与朱家庄的主要负责人有联系即可!”
臧行华闻言,脸色紧绷,他先前倒是没想到这点,如今被武植当面说出,反倒想起来不妥了。
毕竟他们大摇大摆被朱老太公等人迎进庄,可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
这武植要是真揪住这点往上状告自己与朱家庄合谋造反,那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自己可是下来剿贼的,与叛贼那般亲密,很难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倘若自己发狠,现在下令让手下一拥而上杀掉武植的话,也难保日后不会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