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你既然知道万先生不会同意,怎么就觉得我能同意呢?”韩组长都气笑了,提起一把扇子就要往赵可兰头上打:“还以为你这几年消停些了,结果还是老样子,送个信都能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你也不想想,你跑到河间去入了红灯照,京师里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下线怎么办?”
赵可兰却不闪不避,硬挨了一下,这才说道:“京师现在暂时没什么大的动荡了,那些余丁和穷苦旗人,虽然允许自由择业的政策没下来,但是管束也不严了,许多人都悄悄的找了活计,现在咱们在京师就是在打窝,等着那些底层旗人和余丁靠着从事他业饿不死了,清廷的革新自救却失败了、走了回头路,开始清查起旗人从事他业的问题、要断了他们的营生,那时候我们才好趁虚而入。”
“既然是打窝,如今在京师就纯粹只是等待了,坐着等这种事,随便找个人去接手嘛!”赵可兰讨好的笑着,将手里一直攥着的那封信拍在桌上:“如今直隶周边最紧要的便是这白莲教的问题,都已经闹到京师去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难道就这么放过?”
“打窝也得老老实实坐着等,哪有打窝打一半跑了的道理?”韩组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赵可兰,笑道:“再说了,你这几年跟着万先生吃好睡好,顿顿吃着白米,都养成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哪里像个穷苦人家出身的?你当时滚成个泥人,那些教众又被你言语所惑、急着赶路没有仔细分辨,但你去了河间入了红灯照,难道不洗漱的吗?就你这样,一下子就露底了!”
赵可兰一愣,摸了一下脸,尴尬的笑道:“说的倒也是,只不过……好不容易弄来这条线,又不可能派别人去,万一那些白莲教众去河间,看到混进去的不是一个人,也得露底,这条线难道就这么废了不成?”
韩组长却摇摇头,将那封信收起:“那倒不是,你也是有功劳的,白莲教的头目首领基本使用化名,行踪不定,要入白莲教的核心,没有他们的考察引进又不行,如今知道了一个头目的真名和具体地址,就能沿着这条线挖下去了,我们安排人以别的理由去接近这个红灯照的的仙姑便是!”
韩组长见赵可兰的视线还在跟着那封书信走,知道她心有不甘,呵呵一笑,又取了纸扇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总觉得非你不可!咱们红营不是一个人的队伍,就算是缺了侯掌营,照样能走下去!”
“给你交个底,江西那边已经挑了武工队专门培训和计划过了,他们可不会只去河间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而是要混入如今白莲教最为猖獗的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