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那句“我不想插手”,如同一柄无情的重锤,彻底砸碎了南宫无极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没有了封的庇护,或者说,失去了这块他自以为是的挡箭牌,他将要独自面对的,是那个眼神冰冷,杀意凛然的楚轩。
石窟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楚轩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南宫无极,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平静,且漠然。
“从我踏入这遗迹范围之前,你们这些所谓大宗、世家的长老,便一个个自命不凡,视我如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
楚轩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在你们眼中,机缘合该由你们掌控,旁人染指,便是原罪。”
“可惜,如今身份互换,猎人变成了猎物。”楚轩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我这人,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当初既然已经对我动了杀心,现在,自然也该轮到我来跟你们算一算这笔账。”
“更何况,”楚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南宫无极的皮囊,直视着他颤抖的神魂,“你心里的那些盘算,那些针对我的杀局,我洞若观火。”
“你血口喷人!”南宫无极积蓄的恐惧在此刻化为歇斯底里的愤怒,他厉声咆哮,试图用声音的高度来掩盖内心的虚弱,“我南宫世家行事,何须向你这黄口小儿解释!楚轩,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楚轩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来,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一旁沉默许久的覃清廷,忽然抚掌一笑,打破了这僵局。
“呵呵,楚小友此言差矣,南宫长老恐怕不是欺人太甚,而是早有准备,有恃无恐啊。”
他这突兀的插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南宫无极心中警铃大作,死死地盯住覃清廷,怒喝道:“覃清廷,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覃清廷却不理他,只是满脸“善意”地看着楚轩,慢悠悠地说道:“楚小友,你有所不知。老夫在进入此地之前,曾无意间窥见南宫长老用秘法传讯。若我所料不差,此刻的遗迹之外,恐怕早有南宫世家的元婴太上在等候了。”
他故作惊叹地摇了摇头:“守株待兔,请君入瓮。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呐!南宫长老这是算准了,无论楚小友你在遗迹中得到何等天大的机缘,只要一出去,面对一位真正的元婴老祖,终究还是插翅难飞。”
此言一出,南宫无极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直冲天灵盖!
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敢于和楚轩叫板的底气所在!如今,却被覃清廷这个伪君子当众揭穿!
这无异于将他最后一条退路也彻底斩断,把他完完全全地推到了楚轩的对立面!
“覃清廷!”南宫无极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我杀了你!”
“南宫长老,何必动怒?”覃清廷轻飘飘地后退一步,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说到底,大家的目的不都一样吗?只不过,你们南宫家喜欢明抢,而我们天机阁,更擅长推算罢了。若说祸根,你们南宫家的贪婪,才是这所有事情的源头!”
“好!好一个天机阁!”南宫无极怒极反笑,“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