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行来了一句:“大人,明日我再去找你。”
孙山:.......
这瓜牙子,一有空就跑到驿站,真是难缠。
孙山挥一挥手,二话不说地吩咐孙大力赶车,不想跟瓜牙子多说一句话。
景仰和王嘉行一起回景家。
王嘉行假装安慰地说:“表弟,莫太把孙大人的话记在心里,他这个人就喜欢批评别人的文章。我的不少文章被他批注得密密麻麻。但结果呢?还不是一样上榜。孙大人的话你就当耳边风,吹吹就过。呵呵,不要伤心。”
景仰瞄了一眼王嘉行,不想说话。
觉得这个所谓的表哥在幸灾乐祸,看看嘴角翘得根本压不下来。
孙大人的批注他看了,点评地非常有道理。
最重要是孙大人还给他提供思路,让他如何修改文章。
阿爹忙于公务,阿娘忙于斗小妾,只有夫子实心实意地教导自己,夸赞自己。
可最后,发现夫子的夸赞在孙大人的笔跟前一无是处,景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出于十几年的教养,景仰例行公事地说道:“多谢表哥的安慰,表弟知道怎么做了。”
随后又说道:“表哥,快天黑了,还是早点回家,免得摸黑回去不安全。”
正想炫存在的感的王嘉行:......
表弟这是赶人啊!哎,看来表弟还是被孙大人伤到了。
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好表弟,表哥明白,表哥这就回去。你今晚好好睡一晚,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顿了顿,补充道:“表弟,我们有空再聊。不过这几天恐怕没空,我要陪孙大人。”
正在坐车回驿站的孙山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哆了哆嗦说道:“冬日越来越冷了,得赶紧回沅陆,要不然路上不好走。”
桂哥儿急忙忙地从车厢里拿了一件厚袄子给孙山披上:“山哥,快穿上,免得风寒。这天气,越来越糟糕了,说不定过几天回下雪。哎,咱们还是赶紧回沅陆,下雪天路上不好走。”
景仰看着王嘉行消散成点的背影才走入景家。
王家姑婆早就等候着,见孙子回来后,赶紧让人备火炭。
笑着问:“今日这饭吃得怎样?能和孙大人聊得来?”
王家姑婆也不想这么操心,但总归是娘家,希望娘家蒸蒸日上。当初谁想到做人妾,一切都是天意。
幸好这些年,娘家也慢慢地站稳脚跟,成为地方头头。
但家里的兄弟,家里的侄儿有多少本事,王家姑婆一清二楚。
所以每一任的父母官,王家姑婆都会苦口婆心地教导要好好相处,莫要仗着本地人而不可一世。
幸好两个侄儿都听话,从不争强好勇,跟着知县对着干。
景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闷地把吃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哭丧着脸给老太太看孙山批过的文章:“老太太,你看看孙大人给我批阅的文章,密密麻麻,几乎要把我整个文章重写一遍。老太太,孙大人还说以目前的学识,我根本不能上榜。这和夫子说得完全不一样,我该信谁啊?”
王家姑婆一听孙山的话,就明白他不会找王家的事,也希望和睦共处,不由地放心。
但看到批注过后的文章,特别密密麻麻的红色字,不由地挑了挑眉。
信谁?当然信孙大人了。
一个两榜进士给你看文章,还诚心诚意地批改。
不信他,难道信一个私塾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