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黛紫色的岛屿。漫岛的紫藤花垂挂在风中,云木层叠,碧绿的花蔓之下像是垂落了紫白的瀑布,随风飘摇。
四月份伴着阳春,林间歌鸟隐秘地唱着心声,花香随涓涓的小溪远去,尽是温柔多情。
他的阿父南龙吟和傅时烨有事要谈,便让南天霸领着芽衣去转转。
两个豆丁大的孩子在岛上转悠自然有人看着,两个南家的仆人守在不远处,南天霸和芽衣就蹲在草丛里扒拉几朵好看的花。
同样是五岁,南天霸比芽衣的面积要宽半个,一看就是个有的是力气的小胖墩。
小芽衣穿了身棉布白裙,戴着蕾丝手套,配浅跟黑皮鞋,认真地拾起掉在地上的瓣瓣紫藤花。
小心地放在手心里,她的手小,不一会儿就垒起高高一捧了。
南天霸虽然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他是个热心的小胖子。自己也收集了一捧,递到芽衣面前,露出一个憨厚可掬的笑容。
“这些也给你”,南天霸说。
芽衣睨他一眼,哼了声,“我不要”。
“为什么?”,南天霸疑惑。
“那是你捡的,我不要别人把捡来的东西送给我”,芽衣说。
南天霸“啊”了声,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要?那你捡它们干什么?”
芽衣捡起一根树枝,对着松软的土地一阵戳,很快戳出一个小坑来。
芽衣把手心里的紫白色的花朵捧到土坑里,“我要给它们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南天霸说,“.......它们是花,还用睡觉?”
芽衣用一副“你看,你这个没有文化的小胖子”的目光瞟他,“你知道我阿爷为什么要和你家里人来这里吗?”
南天霸诚实,“不知道”。
南天霸隐隐觉得对面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女孩比他聪明,他愿意听她说话。
芽衣小心地用手把土拨过来埋掉这些已经开始干枯的紫藤花,“你们家的这座岛是结婚用的吧”。
南天霸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们家族的结婚仪式向来神圣而隐秘,周围也布置了能源晶结界,狗仔们也拍不到。
芽衣的小脸淡定,“我阿爷告诉我的”。
南天霸有点思绪,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芽衣拍了拍泥土,把小山包的泥土压实了,“你知道紫藤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南天霸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点讨人厌了,好像显得自己很笨。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知道,这座漫花岛是他们家的,每对新人结婚都在这里,紫藤花的花语早就被家里的长辈科普过好几遍了。
南天霸有点兴奋,想起星际偶像剧里阿尔法为了欧米伽不顾一切的爱每天浑身疼痛的模样,他故作深沉地用偶像剧里的沧桑口吻说话,“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稚嫩的嗓音再怎么压低,也还是清脆。
芽衣点点头,站起身背着手,大人的动作让她学起来像是个老小孩,“没错,就是这句话”。
“我阿母每天睡不醒,阿爷身体也越来越不好。阿父又整天看不到人。阿爷带我来这里,肯定是想把我留在你们家当童养媳”,芽衣说。
南天霸睁大了眼睛,“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