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梧这话说得毫不掩饰,一众文武百官都听了去,也不禁讶然不已,暗道姜远的这些妻妾都是暴脾气,也不知道姜远是怎么压制得住的。
一旁的上官云冲阴笑着看向唐勇毅,他刚被封为太尉,唐勇毅就敢这般威逼姜远休他女儿,还真以为自己告老了就拿他没法子么。
上官云冲却也不出声,且看姜远怎么应对,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弄死唐勇毅。
上官云冲甚至还瞪了一眼姜守业,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是血洗百官么,怎么将这货给漏了,公报私仇一下又怎么了?
姜守业垂目不语,只当没看见上官云冲投来的目光。
唐勇毅自然也听到了骁烈夫人骂他为狗官,他也只当没听见。
小茹见得如此,紧握了姜远的手,就要开口反驳。
若是因为自己而害得姜远要休妻,那这公主之位不要也罢,反正她本就不在意这些。
她只在意鹤留湾的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便是极好。
姜远轻拍了小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对唐勇毅道:“那如果本侯不休妻呢?”
唐勇毅没想到姜远这般反问,冷笑道:“如果丰邑侯不愿休妻也可,便让昭宁公主休了你即可,可让陛下为昭宁公主另觅驸马。”
姜远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收,抬脚就将唐勇毅踹倒在地,不待他叫喊出声,一顿连环脚使劲踢了过去。
“你特么的!别人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特么的倒反天罡!”
姜远一边骂一边踢,踹得唐勇毅嗷嗷直叫,官服上全是脚印。
一众文武百官见得姜远暴起伤人,当殿殴打大臣皆是震惊无比。
又见得姜远下手极狠,有些人都不忍直视,扯了袍袖遮了眼睛。
“狗日的,老子娶妻又没娶你家女人,你特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唐勇毅被揍得狂呼不止:“丰邑侯,你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姜远不言,只是猛踹。
黎秋梧在一旁拍着巴掌叫好:“夫君,用力打!打死这个狗官!”
上官沅芷连忙去捂黎秋梧的嘴,又狠狠瞪了她一眼,黎秋梧这才吐了吐舌头闭了嘴。
侯君浩与阮棋芳怕姜远真把唐勇毅打死,连忙上前来劝:“侯爷息怒,有话好说,陛下看着呢。”
姜远哪里愿意停手,叫道:“别拦着我,我打死这个王八蛋!”
侯君浩与阮棋芳见劝不住,只得架住姜远胳膊往后拖,这才将他拖开。
鸿帝脸色铁青,龙掌一拍龙案:“够了!丰邑侯不得放肆!”
唐勇毅哀嚎着伏倒在地,脸上涕泪横流:“陛下!要为臣做主啊!丰邑侯当殿殴打臣子,定要严惩啊!”
唐勇毅嚎完,又将目光看向一众文武百官,希望其他人也站出来参姜远一本。
但一众人皆不与他的目光对视,就连御史台的一众同僚下属也不接话。
一众百官心里明镜似的,丰邑侯踢了唐勇毅十几脚后,鸿帝才发怒,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鸿帝怒视着姜远:“丰邑侯,你当殿失仪,殴打同僚!你当这是你家么!再敢胡闹,庭杖侍候!”
姜远挣开侯君浩与阮棋芳抓着的手,整了整袍服,又变得厮文起来:“陛下,不是微臣胡闹,唐大人逼微臣休妻,微臣岂能忍他!
唐大人为官多年,又熟俗读圣人经纶,却不吐人言!”
唐勇毅嚎道:“丰邑侯,难道本官说得不对么!你有违礼法,将公主纳妾本就是大罪,乃是对陛下不敬!对开国先帝不敬!只让你休妻,已是极轻之事!
你却殴打本官,你将我大周礼法置于何地!”
鸿帝也哼了一声:“丰邑侯,你将公主纳妾,可是事实?!”
姜远很无语,鸿帝最近戏精上身,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不就好了,非得整这么多花活。
姜远拱了拱手:“纳公主为妾,是真!”
鸿帝又冷哼一声:“既然为真,你可知罪!”
姜远清楚鸿帝这是要他来解释此事,便道:“微臣无罪,何来知罪!
微臣与公主两年前就已在一起,那时昭宁公主还在一个小山村苦苦渡日,并未与陛下相认,也不知是其公主,微臣娶之何有不妥!”
唐勇毅却是叫道:“以前你不知,现在可知了?!昭宁公主即已回宫,就应按皇室礼仪而行,驸马就应该有驸马的样子!”
姜远闻言,作势又要去踢,吓得唐勇毅连滚带爬地躲闪。
鸿帝又一拍龙案:“丰邑侯不得放肆!唐爱卿所说也有理,驸马只能是驸马,就该以公主为尊!”
姜远朗声道:“陛下,微臣并非驸马,只是昭宁公主的夫君!我大周礼法不可违,但礼法不外乎人情!微臣与昭宁公主事出有因,并不是刻意违背礼法。
微臣若是为了这个驸马,而休糟糠之妻,这与畜牲何异?!
微臣若因贪图富贵,而休糟糠之妻,他日也定然会因为其他利益而舍弃公主,此等狼心狗肺之事,微臣断不能为!
微臣自知纳公主为妾,乃有违礼法,请陛下削微臣爵位。”
姜远话音刚落,上官沅芷与黎秋梧迈步而出,跪倒在地:“陛下,请将我等爵位、诰命一同削去贬为庶民,臣妾与丰邑侯誓死相随!”
小茹见状也慌忙跪倒,哭道:“父皇,孩儿自小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才寻得如意郎,若是父皇责罚孩儿夫君,或者要拆散我与夫君以及两位姐姐,孩儿当死在金殿上!”
小茹也是有脾气的,说死便死,爬起来就要撞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