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这墙会呼吸？”张宇把涂鸦喷罐举到眼前，眯着眼，打量着那面墙，像是要把墙看穿。

我叫林晓，是个普通的插画师，此刻正站在城市边缘一片废弃工厂区。周围是断壁残垣，野草在废墟中肆意生长，破败的围墙被岁月刻满斑驳痕迹。今晚，张宇约我来这儿，说要进行一场“艺术冒险”。他是我大学同学，学设计的，毕业后一头扎进街头涂鸦的圈子，行事风格大胆又疯狂。

“别扯了，墙怎么可能呼吸。”我笑着回应，心里却莫名一紧。这片废弃工厂区，白天就透着股阴森劲儿，晚上更是寂静得让人发慌。月光洒在破旧的建筑上，投下诡异的影子，像潜伏着的怪兽。

张宇没理会我的话，按下喷罐扳机，五彩的颜料在墙上蔓延开来，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人形。他的动作流畅又充满激情，在这死寂的环境里，竟有种别样的活力。“林晓，你也别愣着，这面墙就是咱们的画布，尽情挥洒你的创意。”张宇边喷边喊。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自己的喷罐。曾经，在画布上创作对我来说是最享受的事，可此刻，握着喷罐的手却微微颤抖。我在墙上画了一只眼睛，大大的，瞳孔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随着颜料一点点覆盖墙面，我渐渐沉浸其中，暂时忘却了周围的诡异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张宇突然停下动作，盯着墙上的涂鸦，脸色变得煞白。“林晓，你看这……”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头皮发麻。原本我们画的涂鸦，竟然开始扭曲变形。张宇画的人形，手臂像是活了一样，慢慢变长，手指扭曲着伸向天空；我画的眼睛，瞳孔开始转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地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张宇没有回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突然，墙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裂缝越来越大，一股黑色的烟雾从里面涌出，烟雾中传来阵阵低吼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快跑！”张宇大喊一声，转身就跑。我也顾不上思考，紧跟在他身后。我们在废弃工厂的废墟中拼命逃窜，身后的烟雾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追着我们。月光被烟雾遮挡，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我们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不知跑了多久，张宇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我连忙转身去拉他，却发现他的腿被一只从地下伸出来的黑色手臂紧紧抓住。“救我！”张宇惊恐地喊道。我用力去掰那只手臂，可它的力气大得惊人。就在这时，更多的黑色手臂从地下钻出，将张宇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