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弘英这孩子,也想娶许家女,”皇帝若有所思,“你说,是皇姐指使他,还是皇后教唆的?”
大太监奉茶:“或许是魏王殿下自己的主意。”
皇帝重新坐下:“他岂有那个脑子?朕本想将许靖央许配给他,奈何他这般愚钝,再给他娶一房厉害的王妃,还不得天天给朕丢脸。”
许靖央不能嫁魏王。
原本她在皇帝眼里,只是威国公府的代表,但她打败陆允深和简震,在御林军里名声大噪。
皇帝便觉得,若将她轻易嫁给魏王,实在浪费。
他再度拿起刚刚放下去的折子,是平王从封地给他递来的请安折,顺带说他自己病了,想提前回京,皇帝原本写了不准。
然,现在想想,魏王都想争一争许家女,平王何以不能?
近来太子那边春风得意,倒是平王势力渐弱。
皇帝向来不喜权利的天平失衡,务必相互制约更好。
这样想着,他将折子放下。
“来人,去传平王提前回京吧,就说皇后念他,念的病了。”
“是。”大太监领命告退。
至于宁王,皇帝想都没想,再放放,宁王有兵权,绝不能给他找一位势力相当的王妃。
许靖央要筹办的赏秋宴快到了,这些时日,她若不出门,就在准备宴会要用的东西。
丁管家刚跟她核对了一遍宾客名单和位置,寒露就脚步匆匆入内。
许靖央看出她有话要说,抬手示意丁管家先退下。
待他走了,寒露才压低声音:“大小姐,许柔筝出门了。”
许靖央扬眉:“下头的人不是说,她终日浑浑噩噩,闭门不出?”
样貌是许柔筝最在乎的东西,脸被毁,她应该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竟还能缓过劲来?
“你去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了。”许靖央说。
寒露立即返身出去,身手极快。
下午时分,寒露回来。
“大小姐,许柔筝先是去了布坊,买了蚕丝定制面纱,随后又去了一座开在街坊里的大院,名为清风居,奴婢简单调查了一番,是个接待达官贵人,吃饭用膳的酒楼。”
“你跟着她进去了么?”许靖央问。
寒露摇头:“这个酒楼按票识人,若无票,奴婢进不去。”
所谓的票,就是这个酒楼的票号,能拿到的,都不是一般人。
许柔筝应该没有银子了,又是哪儿来的机会弄到这种酒楼的票号?
许靖央只想到一个人,陶姑婆。
许柔筝能有那些脏药,都是她给的,是否陶姑婆就住在里头?
再加上陶姑婆手握不少世家主母的隐私秘辛,能在这种酒楼里安身住下来,也不难。
许靖央思索片刻。
为避免打草惊蛇,她道:“许柔筝肯定还会再去的,我不会拘束她出门,她自然也会猜是不是有人跟着她。”
“下次,你跟着她吸引注意力,我从另一条路走,这次若有机会,先将陶姑婆揪住,她那么多脏事,不怕她不招。”
寒露颔首:“是!那票号……”
许靖央淡淡:“找王爷要吧,以王爷的身份,怎会弄不到。”
寒露把许靖央的意思转达,当天晚上,萧贺夜就让她带来了一张票号。
“王爷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不用。”许靖央很果断地回绝了。
寒露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王爷还说要帮许大小姐直接把清风居一窝端了。
但看大小姐的意思,她另有打算。
两日后,傍晚刚过,许柔筝又出门了。
许靖央先让竹影替她递信,她要邀请一位友人同去。
随后,她才吩咐寒露先跟着许柔筝出门,也如许靖央所说,让许柔筝发现寒露在跟踪。
许靖央临走时,她回忆起许柔筝这些日子的行为,怀疑她也许是在布什么陷阱。
故而,许靖央将萧贺夜送的匕首带上了,因为小巧便携,更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