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妞儿，多少钱一次？”

由于陈乐等人换掉了保安制服，所以刚一踏进聚居地，就有醉汉踉跄着上前搭话。

这里的流民分为两类，一类是“守序派”，他们老老实实打工攒积分，唯一的梦想是进入龙城成为上等人；另一类是“混乱派”，他们坑蒙拐骗无恶不作，靠领龙城的人道主义救济粮过活。

对于这些混乱派流民，龙城一开始也整顿过，然而没什么用，每次严打过后他们消停几天，过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再加上各种人权组织从中阻挠，什么“流民的命也是命”之类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慢慢的政府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不管他们怎么闹腾也只是祸害自己人，威胁不到城里的居民，何必花那个力气找罪受呢。

比较令人无语的是，不知这个醉汉是真喝多了，还是性取向有点问题，他口中的“小妞儿”居然不是伊莲或者奎因，而是一副吃了死耗子模样的陈乐……

——不对，比起被一个满身恶臭还长着脓疮的醉汉搭讪，陈乐宁愿去吃死耗子，反正他有超级肠胃。

“砰！”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醉汉后脑壳飙出血花，扑通一声仰面倒地，几人围拢过来以为有便宜可占的流民顿时作鸟兽散，然而他们速度哪有奎因的枪快，少女迅速调转枪口，砰砰砰连续开火，几声短促的惨叫过后，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

陈乐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有学会折磨的艺术啊。

干掉几只嗡嗡叫的苍蝇以后，耳边顿时清静了不少，再往前走也没人敢招惹他们，只有路过一些阴暗之处，比如黑漆漆的窝棚和小巷子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窥伺目光，不过他们都很好的克制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点子扎手……别乱动。”

“他们有武器，下手很干脆，不是简单的旅者。”

“豺狗老大已经知道了，先让他们得意着。”

“不会得意太久的……”

……

阴暗处的窃窃私语一直没停过，那些毒蛇一样的目光带有浓浓的恶意，他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际上早就被陈乐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依旧好像没事人一样，带着两个女伴左看看右瞧瞧，还专门往偏僻的地方钻，似乎生怕麻烦不来找自己。

这自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初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获取情报的最佳方法不是到处打探，而是闹出点动静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你永远可以相信地头蛇扞卫地盘的决心。

此时天色将黑，聚居地已经开始呈现两极分化的态势，刚刚下班回家的守序流民缩回他们的地盘，一个个紧闭门户，抓紧时间吃饭休息，懒散了一天的混乱流民则开始出来活动，他们目光毒辣，在街上搜寻每一个值得下手的目标，或者跑到双方地盘得交界处，偷袭那些没来得及跑回家的守序派，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如果是女人，下场还会更加凄惨。

一路走来，陈乐已经见识过不下十起暴力事件，大多是混乱派内斗，他们下手极狠，几乎出手必见血，赢了的人会取走对方的财物，输了的人要么当场死亡，要么躺在地上哀嚎，以当地的医疗卫生条件，估计受伤与死亡的区别也不是很大了。

“老师，他们真的会找上我们吗？”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奎因心中开始没底了，有些担心自己之前出手太狠，会把地头蛇给吓住，从而影响老师的计划。

“放心，很快了。”陈乐神色淡然，他太了解这些流民首领的处境了，他们平日里看似风光，实则每时每刻都面临着底下人反叛的风险，为了压服众人，他们必须表现得足够强势，尤其是面对外来者时，哪怕明知对方不好惹，硬着头皮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