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包兴就回到开封府,见了包公,把事儿一五一十地回禀了。包公点点头,来到后院,就问夫人:“夫人见了太后,启奏得怎么样啊?”夫人说:“妾身已经回明太后了。刚开始太后听了,可为难了,说:‘我去穿啥衣服啊,行啥礼节啊?’妾身就说:‘娘娘您就先委屈一下,穿一品服色。到了那儿,估计狄娘娘也不会真让您行礼。到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就糊弄过去了。要是有机会,能把实情透露出来,明着是庆寿,暗地里可就是进宫的好机会啊。不知道您觉得咋样?’太后想了想,这才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那就明天去南清宫吧。’”包公一听太后答应了,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就跟三伏天吃了根冰棍儿似的舒坦。
他告诉夫人,挑两个机灵的丫鬟跟着去,外面再派人护送。到了第二天,还是把轿子抬到三堂之上。轿夫们退出去,把仪门关上。这时候,诰命早就伺候太后梳洗完毕了。等到要换衣服的时候,太后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诰命赶紧劝道:“娘娘,您可别伤心,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大事的关键时刻,您得振作起来呀!”好说歹说,太后这才止住眼泪,换好了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夫人吩咐丫鬟们都在三堂伺候着。众人都出去后,诰命转身对着太后,“扑通”一声又跪下拜了一拜。这一拜可不得了,不光太后忍不住老泪纵横,连诰命夫人也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太后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去搀诰命,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诰命强忍着悲痛,千叮咛万嘱咐:“娘娘,您这次去,一举一动都关乎国典礼法,千万得见机行事,把实情透露出去。可不能因为一点儿小细节,误了大事啊!”太后含着泪,使劲儿点点头说:“哀家这二十年的冤屈,全靠你们夫妇俩了。要是这次能重回皇宫,到时候把我儿召来,咱们再好好唠唠心里话。”夫人说:“臣妾理应听候娘娘宣召,哪敢不来呢!”说完,搀扶着太后出了门,慢慢地走到三堂之上。
诰命小心翼翼地伺候太后上轿,坐稳当了,安好扶手。丫鬟把轿帘放下来。就听见太后说:“媳妇我儿,你回去吧,别送了。”诰命答应着,退到屏风后面。外面轿夫进来,抬起轿子,慢慢地出了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