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孩子们围着顾承川,每人脖子上都挂着自制的 “图腾”:有的用草茎串着石子,有的用兽毛绑着椰壳碎片,中央无一例外是枚细小的枣核 —— 那是他们从他的医疗箱里偷拿的备用针。“阿爸的星星会发光!” 最小的男孩举起项链,阳光穿过枣核的穿孔,在他脸上投下细小的光斑。
深夜,顾承川坐在帐篷外,贝壳项链在胸前轻轻摇晃。他摸出医疗日志,姆鲁的病历里夹着片干枯的芦荟叶,旁边是李建国的断针照片。三十年光阴,从断针到枣核针,从中国小镇到非洲高原,不变的是患者将希望串成项链的本能。
“每个医者都会收到这样的项链,” 他对着星空喃喃自语,“不是因为我们能缝补心脏,而是因为我们愿意俯下身,听生命的声音。” 远处传来驼铃声,与贝壳的轻响交织,像极了手术室里监护仪的滴答声,又像患者康复时的第一声啼哭。
最终,他在日志里画下图腾项链的简笔,旁边写着:“重量 0.03 千克,却装着一个女孩的心跳,一个部落的信任,和三十年的星光。李医生说,医者的勋章不在胸前,而在患者亲手做的项链里,在他们眼睛里的光里。”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顾承川看见姆鲁在篝火旁跳舞,贝壳项链在她脖子上闪着光。她的影子投在帐篷上,与顾承川白大褂上的枣核针影子重叠,形成个奇妙的符号 —— 那是跨越山海的缝,是连接生命的星,是永远不会被岁月磨钝的、医者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