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颤抖着伸出右手,搭上箫静仁的手腕,稍一感知,顿时呆若木鸡。
莫安见林轩如此反应,心中也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
“当年恐怕就是齐王殿下得知你骨骼惊奇,天赋绝佳,才特意给你赐下一场重病!”
“永州那些惨死的百姓,也都是如此!”
“林轩,箫静仁确实对你有活命之恩,可也是他,先将你推下了万丈深渊!”
林轩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般倒在地上。
“殿下!”
“林轩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箫静仁被莫安用《燃火经》灼毁了声带,已经说不出话了,面对林轩的质问,只能偏过头去,视如无睹。
莫安蹲下身来,朝林轩轻声说道。
“哥们儿,他就是一人面兽心的畜生,现在真相大白,你也不必再替这种畜生卖命了。”
“找个地方,好好过下半生吧。”
说完,莫安朝福德扬了扬下巴。
“福德公公,帮忙把这狗东西扶起来,该演戏了!”
福德看了一眼小皇帝,又看了看莫安,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之意。
莫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让我扶着他吧?”
“我可是被逐出京都了啊!”
“再说了,我不躲在背后替他开口,难道让你们几位来?”
“就你们那嗓子,百姓们还以为陛下把这孙子阉了呢!”
莫安说完,八位老太监满头黑线。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啊!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们肯定把你阉八遍!
一人一遍!
小皇帝微微动了动手指,福德将箫静仁扶了起来。
莫安蹲在城墙之下,一手抵在箫静仁后背,《燃火经》真气游走全身。
箫静仁惨白的脸色瞬红润有光泽!
福德两根手指抵在箫静仁脊背大穴之上令他动弹不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年来,永州瘟疫频发,百姓苦不堪言!”
“先帝嫡长子,大梁齐王箫静仁,上体天心,下恤百姓,自愿舍弃亲王之尊,自贬白衣,入祖庙祈福!”
“集历代先皇之恩泽,以驱永州百姓之疫!”
“朕原不忍,奈何齐王心怀大义,屡次相求。”
“无奈,朕只得准允。”
“今日,朕借此良机,将齐王箫静仁之仁德之心,昭告天下,以正其名!”
圣旨宣读完毕,城下百姓、禁军、文武大臣尽皆跪地高呼。
“齐王仁德!”
“陛下圣明!”
呼喊声经久不绝,城楼上的箫静仁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他没想到,筹谋半生,尽是如此结局!
“箫静仁,老子一想到你死了都能留个好名声,就恨不得现在一掌拍死你!”
莫安小声嘟囔着,小皇帝闻声,连忙扭头看向莫安,眼神中满是惊慌。
小皇帝oS:哥!你别搞我啊!
莫安无奈地撇撇嘴,强忍着出手的冲动,捏着嗓子替箫静仁说道。
“从今日起,本王便只是一介布衣。”
“愿我箫静仁一人之气运,能救永州万民于水火!”
“若真能如此,即便余生重病缠身,生不如死,吾也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直接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城下百姓无人不感怀恩德,泣不成声。
喧闹中,莫安回头看向林轩。
“草!”
莫安惊呼一声,连忙来到林轩身旁,几人闻声回头,只见林轩靠着城墙,脖颈上一道血痕,指尖的天蚕丝上还挂着血滴。
莫安运足《素问经》注入林轩体内,却如同泥牛入海,化作无形。
“哎,你又是何苦啊!”
这个一心报恩的少年,安安静静地死在了满城喧闹中。
半个时辰之后,百姓的抽泣声渐渐停歇,小皇帝带着箫静仁起驾回宫。
回宫的路上,莫安藏在小皇帝的马车上,一脸不爽。
小皇帝笑着问道。
“兄长,可是还在为齐王之事不忿?”
莫安抬了抬眼皮。
“废话!”
“他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还能让百姓们为之痛哭,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若不是为了天下安定,老子在永州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小皇帝笑了笑,轻声说道。
“箫静仁毕竟是朕的兄长,这么久没回京都了,想必对宫中也不复往日那般熟悉。”
“兄长若是有空,可以送他一程,免得朕这位好哥哥迷路。”
莫安缓缓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皇帝。
“陛下当真长进不少啊。”
“不知,今日之事,又学到些什么?”
小皇帝笑而不语,片刻之后,龙辇停下。
小皇帝开口说道。
“兄长,玩尽兴了,就尽早离京吧。”
莫安笑了笑,点头说道。
“放心,我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东临县,若无你的诏令或者生死攸关的情况,绝不会离开。”
半个时辰后,箫静仁被三个老太监送进了祖庙。
门刚关上,箫静仁就在里面疯狂砸门。
这时,窗子被风吹开,莫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箫静仁,别敲了,留点力气,咱们好好玩玩。”
箫静仁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眼神中满是惊恐。
莫安提着林轩的细剑,笑得很冷,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