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怒气冲冲,到处宣扬所谓回春丹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根本没有说出来的药效。
有人信了,同情地道一句可怜。
有人不信,把之前从小鹤那买来的丹药宝贝地护在怀中:
“别人都有效,就他没有效,谁知道他是不是记恨回春丹卖得贵,对仙人恶意污蔑?”
被质疑的人都快气疯了,但又实在拿不出证据。
毕竟回春丹价格昂贵,他们只舍得给自己买一颗,还当晚就早早地吃了。
唯一能作为证据的丹药,早就被他们的肚子给销毁了。
但他们信与不信,对赵予书来说都不重要。
马车摇摇晃晃,商队买齐了配给,再次上路。
赵予书这趟赚了大钱,她也没有小气,给郑威分了一百两,王大和徐孝之也各分了五十两。
出手之阔绰,三个男人都惊呆了。
赵予书不等他们推拒,便抢先说:
“这一路往后跟着我的人会越来越多,少不了大家的照料。我拿三位兄长当自己人,也希望兄长别跟我客气,把这钱收下,往后我若遇到麻烦,向你们求助也能安心。”
三人这才不再推辞,郑威用力拍了拍赵予书肩膀:
“好小子!之前是我小看你了。这笔钱我收下,但我就不放在自己手里了,就当我在贤弟这入伙,贤弟日后再做什么生意,也带我一个!”
王大和徐孝之原本都把钱装袖子里了,听到郑威这么说,两人也二话不说,又把银票取了出来,同样递给赵予书:
“我们两个也跟三爷一个意思。”
赵予书没有推辞,只说:“做买卖有赚有赔,我不保证最后一定能赚到。”
郑威豪迈一笑:“小兄弟尽管做就是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王大和徐孝之则相对态度恭敬一些:“我们对你有信心。”
赵予书这才把三人的银票又重新收起来。
之后的一路上,官差和商队重新结伴而行,又路过了几个村落和县城。
赵予书都没再有什么大动作,只让小鹤留意附近百姓,若有人愿意卖自家农作物的,就买一些,给的全是比市面上高的价格。
赵露白也没闲着,在她的努力下,又成功搭上了李二。
只是她的日子也没好到哪去。
李二得罪了王大,被官差排挤。
别人蹭商队吃酒喝肉的时候,他只能独自在一边吃糠咽菜,还得花他自己的俸禄。
长此以往,李二心中怨气越来越深。
赵露白在他手里,完全成了出气包的角色。
她从他手中拿到了药,换上了新衣服,新鞋。
过程却是一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屈辱。
每每从李二那回来,赵露白都脸色惨白,一身是伤。
妾室们早看出了猫腻,对着她轻蔑白眼。
好在还有赵玉堂一口一个二姐,短暂地安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只是赵玉堂也会开口问赵露白要东西,脚上赶路磨出了血泡要伤药,鞋底赶路走废了,要新鞋。
赵露白怕彻底被孤立,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
但跟李二开口,就又是一番屈辱的遭遇。
为了母亲,为了自己,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地忍了。
好在苏茯苓在她的照料下,一天天的好了,终于醒了过来。
但她醒后,做事却有些不对劲儿。
一会儿看着押送她们的官差说:“怎么又做噩梦了?我是赵府的大夫人!我女儿是边北筑城军小队长的夫人!儿子在军中担任百夫长!”
一会儿又满脸惊恐,不停磕头:“赵予书那个小贱人的尸体已经被我们扒光衣服浸猪笼了,尸体就在池塘里,这等劣迹不堪的贱人已经被我们赵家逐出了家谱,求求您饶我们一命。”
苏茯苓疯了,精神时好时坏,满嘴别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被不耐烦的官差抽了几次鞭子,才勉强老实。
赵玉堂从一开始的对她毕恭毕敬,到接触了几次之后,再也不往苏茯苓身边去,对她避而远之。
还坚持陪着苏茯苓的,就只剩下了赵露白一人。
她坚信母亲现在只是病了,一定会好起来。
为了再给她请一次大夫,赵露白越来越低三下四地讨好李二。
妾室们背地里骂她:“还官家二小姐呢,勾栏里的娼妇都比她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