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还自称起小爷来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语气里满是戏谑。
“大哥,您来了?”
“嗯。”浑厚声音走上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唐溪月面前,唐溪月眼前一黑。
她抬头望向来人。
好高的人,估计将近两米。
不止高,还壮,那宽阔的肩膀和身躯,有两个陈桂花大。
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留胡子,一道刀疤从左边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
“别磨蹭了,把他们赶到河里干活。”
刀疤脸打量了唐溪月等人一眼,就吩咐那个自称小爷的人。
“大哥,还没给他们发窝头呢。”
那个小爷指着旁边道。
唐溪月顺着手指往旁边看。
现在天微微亮,雾气朦胧,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
只能看到这是一块平坦的草地,旁边不远处也排列着一个个窝棚。
许多人站在窝棚前,等着两个抬着竹筐的人和另一个人,给他们发窝头。
那没抬筐的人,从竹筐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乎乎的窝头,从中间掰开,分给了朝他伸手的两个人。
分窝头的人,穿着打扮和眼前的小爷一样,腰间也别着一模一样的大刀。
而接窝头的人,一副难民的模样,衣服烂得像布条,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接过窝头就直接往嘴里塞。
“这可是大小姐吩咐要好好伺候的人,以后就中午给半个窝头,饿不死就行。”
刀疤脸给了那个小爷一个白眼。
一个跟在刀疤脸身后的小个子,看了刀疤脸一眼。
昨天大哥说的那句话,他还以为是不听那位大小姐的意思呢。
是他想多了。
“你们都听到了吧,要怪只能怪你们不长眼睛,惹到了大小姐。”
“快走吧,好好干活,说不定哪天大小姐的气消了,还能放你们出去。”
当然,这只是唬你们的,进来这里的人想出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躺着出去。
那个小爷抽出大刀,像赶鸭子一样,把唐溪月等人赶到一条小河边上。
雾气消散了一点,唐溪月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山谷。
山谷中间是一条蜿蜒的小河。
河里流淌着清澈的水,河边放着许多锄头和扁担。
扁担旁边堆叠着着许多像是木制的圆形浅盘。
盘底尖尖的,不能平放在地上。
怪不得这么大的雾,原来是山里有河,河水还没干涸。
往更远处望去,拐弯处的河滩,上面覆盖的土已经被挖掉,底下的砂石裸露出来。
“你们,去那里,把沙子挖出来,挑到这边。“
小爷指了指锄头和扁担,再指向那块裸露的河滩。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然要你们好看。”
见唐溪月等人没有动作,小爷把刚别回去的刀又抽了出来。
唐溪月等人对视一眼,挪动着步伐,去拿工具。
等他们将一扁担的沙子挑到小爷指定的地方,堆成一堆时,刀疤脸带着一众手下,驱赶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过来。
那些人很自觉地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有的像唐溪月他们一样,拿着锄头挖沙,有的挑沙。
有的则是拿起一个尖底圆盘,挖了半盘刚才唐溪月他们挑来的沙子,然后走到河里。
躬着身子,将圆盘沉入河水中,不断轻轻晃动。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已经清醒过来不再发热的唐田,又恢复了以往的性子。
他凑到唐丰年耳边低声问。
“不知道。洗沙子?”
唐丰年摇头,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看到他们的动作,唐溪月脑海里浮现一句话,淘尽黄沙始到金。
难道他们在淘金?
这里有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