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剑阁关铁血守城(2 / 2)

阿莱娜的狼头刀挑起块狼皮,刀刃卡在针脚处时,听见粮仓夹层传来齿轮转动声。他们撬开地板,露出底下的暗渠——渠内漂浮的不是水,而是西羌特有的\"迷魂香\",与七年前邓艾偷袭祁山时用的香料完全一致。

\"将军,东粮仓的守将不见了!\"曹霖的声音从仓外传来,少年怀里抱着的巡更牌掉在地上,牌面的\"汉\"字被利器划成\"魏\"。

姜维独臂按在粮仓的承重柱上,柱身的裂纹里渗出黑色黏液,与魏军弩箭上的毒液成分相同。他突然想起诸葛亮留下的《后出师表》,其中\"亲贤臣,远小人\"的批注旁,用极小的字写着:\"屯粮官,必查其靴底。\"

当蜀军士兵包围东粮仓,掌管粮道的偏将正将最后袋粟米倒入暗渠。他见事败露,突然从怀中掏出狼头哨子吹响,关道西侧的山崖上,埋伏的西羌死士们抛出钩索,瞬间攀上城头。

姜维的武侯剑劈开哨声,剑气震碎的冰晶里,竟裹着枚西羌的\"摄魂珠\"——珠子破裂时,三名蜀军士兵突然瞳孔发白,举刀砍向同伴,他们的甲叶下露出与魏军死士相同的\"忠\"字刺青。

\"用麻沸散!\"夏侯霸的铁枪挑飞摄魂珠残片,枪尖指向内奸的靴底。那偏将的鞋底果然刻着西羌图腾,与定军山密道里发现的细作靴印严丝合缝。

阿莱娜的狼头刀架在他脖颈上,刀刃接触皮肤时,听见对方喉间发出机械的咔哒声——那是被植入的毒囊,一旦被俘便会咬碎毒牙。

姜维独臂按住他的下颌,用剑尖撬开嘴,取出枚刻着\"司隶\"的铜牙,与七年前从夏侯霸敌营搜出的毒牙形制相同。

内奸怀中的密信在火上显现出地图,阴平小道的入口处画着支断箭,箭羽上绑着马忠的将旗。姜维展开诸葛亮留下的最后一道锦囊,里面只有四个字:\"焚栈道,守摩天岭。\"

他独臂抚摸着锦囊的边缘,那里还留着丞相手指的温度,突然想起建兴十二年秋,五丈原的营帐里,诸葛亮将锦囊交给他时说的话:\"阴平险道,吾已埋下三万斤火油,可烧七昼夜。\"

第四折 武侯遗策破万军

当魏军的喊杀声冲进瓮城,姜维突然吹响了腰间的铜哨。关道两侧的山崖上,无数木牛流马从伪装的草棚里冲出,牛首抬起时露出黑洞洞的弩口。

曹霖站在最前排的木牛上,少年的脸上涂着锅灰,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改良连弩已装填麻痹散,射程增加五十步!\"他转动轮盘的刹那,千支弩箭射向魏军阵列,箭镞穿透皮甲后炸开细小的钢珠,与诸葛亮图纸上\"破甲珠\"的设计分毫不差。

师纂的铁槊正要劈向城门,却见弩箭如蝗般射来。阿莱娜的狼头刀劈开箭雨,刀刃突然卡住块盾牌——盾面上的八阵图正在转动,露出里面藏着的硫磺粉。

姜维的声音从城头传来:\"借风势,烧!\"东南风突然大作,这是诸葛亮在《后出师表》中预言的\"春分后三日必有大风\"。

曹霖点燃绑在箭尾的油布,千支火箭拖着火焰射入魏军阵列,那些被麻痹散射中动弹不得的士兵,瞬间变成了燃烧的火把。

\"丞相遗策!\"夏侯霸的铁枪挑飞块燃烧的盾牌,枪尖指向关道尽头的石壁。那里突然裂开条缝隙,数百名蜀军从密道冲出,他们手持的不是刀枪,而是诸葛亮设计的\"喷火筒\"——用竹筒装硫磺,点燃后能喷出丈许火舌。

西羌死士的狼皮甲遇火即燃,惨叫声中,崖顶滚下的巨石带着火油,将关道封成一片火海。

师纂的战马踏碎一具木牛流马,却听见机关转动的声响——牛腹突然打开,滚出的不是兵器,而是灌满火油的陶罐。

当最后支喷火筒耗尽硫磺,姜维独臂撑着武侯剑,站在堆满敌尸的瓮城中央。阿莱娜用狼皮巾裹着他流血的左臂,药膏在伤口处结成琥珀色的痂。

曹霖抱着坛烈酒跑来,少年的军靴踩在结冰的血水上,发出咯吱声响:\"将军,斥候在栈道下发现这个。\"

木匣里躺着半截玉簪,簪头雕着的凤凰缺了左翼,与七年前在洮阳之战中缴获的信物分毫不差。夏侯霸突然跪倒在雪地里,铁枪拄地发出悲鸣:\"这是末将亡妻的簪子......她当年被司马昭扣为人质,原来......\"

第五折 阴平雪夜传急讯

三更时分,黑云马的马蹄踏碎阴平道的薄冰。姜维望着远处雪山下蠕动的黑点,想起丞相临终前的叮嘱:\"沓中屯田,非为粮草,实为阴平伏笔。\"独臂从怀中取出块冻硬的肉干,那是诸葛亮当年送他的出征礼,肉干里藏着的密信此刻硌着胸口——\"若阴平危殆,便烧栈道,绝其后路。\"

姜维身后的栈道突然传来轰鸣,曹霖带着工匠们点燃了预设的火油,熊熊燃烧的木梁如火龙般坠入深渊,照亮了魏军先锋惊恐的面孔。

\"将军,马忠将军的信号!\"阿莱娜的狼头刀指向摩天岭方向。那里腾起三股狼烟,正是蜀军约定的求救信号。姜维勒住马缰,独臂高举武侯剑,剑身在雪夜中划出寒光:\"传我将令,烧尽阴平栈道,死守摩天岭!\"

当黑云马的嘶鸣响彻雪谷时,身后的剑阁关突然亮起冲天火光——那是夏侯霸在执行最后的指令,将关城内所有可能资敌的粮草付之一炬。

火焰中,诸葛亮亲题的\"汉贼不两立\"匾额正在崩裂,碎木片上的朱漆落满雪地,如泣血的战书。

摩天岭的风雪中,姜维带着五百死士抵达时,马忠的残兵正困守在石堡内。守将的甲叶上凝着厚厚的冰,却仍在城头挥舞着残破的\"汉\"字旗。\"将军,\"马忠递过支断箭,箭杆上刻着\"钟会\"二字,\"魏军有西羌向导,已绕过火油区!\"

姜维独臂按在石堡的箭孔里,那里还留着建兴年间的箭镞,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齿轮声——曹霖带着改良后的木牛流马赶到,牛首抬起时,弩臂上的\"忠\"字在风雪中闪着冷光。

当钟会的先头部队抵达摩天岭下,看到的是令他们胆寒的景象:五百具木牛流马在风雪中一字排开,每具牛首都对着山道;石堡城头,姜维独臂挥舞着武侯剑,玄铁甲叶上的血冰在月光下如水晶般剔透;更惊人的是,关道两侧的山崖上,无数蜀军士兵手持喷火筒,竹筒里的硫磺正在风雪中酝酿。

钟会勒住马缰,望着石堡箭孔里透出的火光,突然想起邓艾被擒前的话:\"姜维守的不是城,是人心。\"

雪越下越大,姜维独臂撑着武侯剑,站在摩天岭的最高处。

阿莱娜的狼头刀插在身旁的雪地里,刀刃映出成都方向的火光——那是钟会破城的信号。

曹霖抱着最后箱弩箭跪在他身后,少年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决绝:\"将军,还有三百支箭。\"姜维低头看着剑脊的血槽,那里突然渗出滴热血,与七年前诸葛亮七星灯灭时流下的血珠遥相呼应。

远处传来魏军的喊杀声,夹杂着西羌的战吼。姜维独臂举起武侯剑,剑尖指向北方的洛阳:\"此身可灭,汉魂不熄!\"话音未落,木牛流马的轮盘同时转动,千支弩箭射向风雪中的敌阵。

在姜维身后,石堡城头的\"汉\"字旗虽已残破,却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旗角扫落的雪沫里,仿佛还带着诸葛亮纶巾的余温。当第一支弩箭穿透钟会的将旗,姜维突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回响,那是丞相在五丈原临终前的嘱托:\"伯约,汉祚兴衰,在你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