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寒芒与泼风刀碰撞出万千火星。他昨夜在镇魂碑前悟到的“星河倒悬”剑意此刻初显,剑身在半空划出九道弧光,竟将花斑虎的刀风层层绞碎。梅降雪的软鞭缠住花斑豹的链子锤,银铃震出的音波让骷髅头里的黑丝纷纷断裂。
“楚兄救镖头!”苏璃的玉笛改奏《清心普善咒》,清越的旋律驱散毒雾,却见花斑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血色蚕形——那魔蚕竟在他皮肉下蠕动,每蠕动一下,就有黑丝从毛孔渗出。“不好!他把魔蚕养在身体里!”洛千雪的骨哨发出蚀骨之音,却见花斑虎仰天大笑,皮肤上的血蚕猛地爆裂,无数毒毛射向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掷出,剑身旋转形成光盾,将毒矛尽数挡在外面。苏璃的玉笛发出刺耳的破音,她竟强行催动“九霄环佩”的余韵,音波如无形利剑,直刺花斑虎眉心的血蚕印记。花斑豹趁机甩出链子锤,锤头的骷髅张开嘴,喷出一股粘稠的黑丝。
“小心!那是魔蚕胃液!”楚青的药粉撒出,却被黑丝腐蚀成青烟。梅降雪咬牙将软鞭缠在自己腰间,借着花斑豹收锤的力道,竟将整个人荡到他身后,鞭梢银铃狠狠砸在他后心的鬼头纹身处。花斑豹惨叫一声,链子锤脱手飞出,砸在岩壁上爆出一团毒雾。
欧阳逸飞接住龙渊剑,剑势陡然一变,使出欧阳世家秘传的“破蚕七式”。每一剑都刺向花斑虎皮肤上血蚕的关节处,逼得那汉子连连后退,身上的黑丝越渗越多,竟在脚下织成一张毒网。苏璃看准时机,玉笛奏出最后一个高音,花斑虎眉心的血蚕印记轰然爆裂,黑血溅满了半面山壁。
“哥!”花斑豹嘶吼着扑来,链子锤上的骷髅眼窝突然射出两道黑丝。洛千雪的九节鞭横挡,红绸却瞬间被腐蚀殆尽。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司马云天突然鱼肠剑出鞘,剑光如电,劈开黑丝的同时,刺入花斑豹后心的鬼头纹身——那里正是他师弟当年血书中提到的“虫奴命门”。
花斑豹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里渗出黑液,慢慢倒在毒网中。山谷里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以及远处第六岛传来的“沙沙”虫鸣。欧阳逸飞拭去剑上的黑血,龙渊剑指向云雾缭绕的岛屿,剑尖的金鳞突然发出共鸣,照亮了岛上正在蜕皮的魔蚕群。
“母巢还在。”苏璃的玉笛抵在唇边,笛身上的裂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花氏弟兄只是看门犬,真正的麻烦……”她的话被岛屿深处传来的咆哮打断,那声音比之前的母蚕更恐怖,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楚青打开最后一瓶解毒丹,分给大家:“根据百草谷古籍记载,魔蚕母巢里可能还有……”他的话没说完,第六岛的天空突然被灰褐虫云遮蔽,无数魔蚕振翅飞起,每只虫翼上都纹着阴山派的鬼头标记。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剑身在震颤中发出龙吟。他看向身后的众人,梅降雪的软鞭缠上了新的红绸,苏璃的玉笛凝结着白霜,洛千雪的骨哨只剩两根,司马云天的鱼肠剑滴着黑血,楚青的药篓空了大半。
“登岛。”他只说了两个字,龙渊剑的寒芒却划破天际,仿佛要将那遮天蔽日的虫云劈开。远处的第六岛在虫雾中若隐若现,沙滩上的黑丝已织成巨大的蛛网,而蛛网中央,正有一个更庞大的阴影在蠕动——那是比母蚕更恐怖的存在,花氏弟兄口中“会学人说话”的魔蚕之王。
晨雾散尽,阳光刺破虫云,却照不亮岛上的诡秘。当欧阳逸飞一行人踏上前滩的瞬间,所有魔蚕突然停止了蠕动,它们复眼中映出的,是龙渊剑的寒光,玉笛的清辉,以及一行抱着必死决心的身影。一场关乎武林存亡的决战,即将在这魔蚕盘踞的第六岛上,拉开血与火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