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心里堵得厉害,脸色变了又变,余幼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将果盒打开。
许是因为蒋掌柜原先铁了心想要栽赃的缘故,果盒内里,竟还有一小半的东西,且看模样,都是余家自制的果糖。
余幼嘉扫了一眼,便道:
“今日的事情,虽是蒋掌柜有错在先,但也得谢各位乡亲明辨是非,没有被蒙骗......”
余幼嘉将‘明辨是非’几个字咬的极轻,五郎下意识一颤,便挨了一脚。
余幼嘉面不改色:
“五郎,将果盒里面的果糖分分,这事儿,就算完了。”
五郎低着头,走过一人,便换来一声调笑,而后那些人便心满意足的离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五郎分完,却仍想不明白。
余幼嘉却只道:
“言语解释,反倒没有那么痛快,对吧?”
五郎低着头,将果盒老老实实合上,没有作声。
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那些人听解释的没有多少,可一旦听到县令二字,便开始恭维。
此举,就好似他这样的‘弱者’,哪怕说出解释,努力自证,也是没有‘分量’的......
更压根没有开口资格。
所以,不但不痛快,而且,还难受的要命。
五郎沉默几息,才闷闷道:
“那蒋掌柜的烂果子怎么没有让那群人生病窜稀呢?”
真烦,有人来说一句,他们便信一句,比墙头草倒的还快。
余幼嘉便笑:
“又不是只吃果糖,哪怕是生病,也不会想到是珍果坊......”
余幼嘉越说,声音越轻,直到五郎疑惑的抬眼,她方才镇定道:
“说起生病,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难为我出门时还想着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现在想想,大概是把表哥忘了......”
五郎挠了挠头:
“周家表哥?”
“阿姐难道是得去找周家的药铺送货吗?”
自阿姐熬梨膏糖,又在春和堂寄卖以来,他们可时不时就得给药铺补货的。
余幼嘉的神情破天荒露出一丝古怪:
“那倒也不是,存货基本都卖的差不多了,等开春我还得想办法再弄点儿别的......说多了。”
“表哥对我好像有几分心意,我上次哄他说我先想想,晚些再回复他,但后来忙着习武,又忙着做果盒——然后,就忘了。”
五郎闻言诧异,但诧异完又觉得连小娘子都能喜欢阿姐,天底下但凡只要是个人都应该喜欢阿姐,没什么稀奇,便道:
“不急,斟酌一下也是常事......”
“周家表哥什么时候表露的心意?”
余幼嘉的脸色更加古怪:
“一.....”
五郎松了一口气:
“一两日而已,周家表哥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
余幼嘉继续吐字道:
“一个月......”
“无声无息......”
“彻底忘却......”
“我走之前还让他别来找我,不然我一定不会考虑他作夫婿.......”
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五郎:“.......?”
没听错吧?
一个月?一个月?
一个月无声无息,这可不就是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