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们的女儿’?
谢归渡是得失心疯了吗?
谢归渡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几个字如数落到翠枝的耳朵。
她瞪着一双怒目,立马回怼,“谢世子,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来的女儿?你莫要败坏她的名声。”
谢归渡何曾被一个奴婢吆五喝六过,眼底生出一丝戾气,“没规矩,你什么身份?本世子在与你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窦文漪唇角扯出一抹讽笑,嗓音冰冷,“......谢世子,你在着急什么?翠枝哪句话说错了?你要耍威风,回你的定远侯府去!”
谢归渡蹙眉解释道,“漪儿,是我失言了,可囡囡下落不明,她才三岁多啊,我真的很着急,我担心他们对她不利!”
窦文漪眉宇间透着不耐烦,扯了扯嘴角,“够了!你是想说堂堂储君,吃饱了撑着,无故为难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娃吗?”
“确实是东宫的人带走了她。”谢归渡神色凝重,嗓音低沉。
裴司堰哪怕性子再暴戾,也比他们定远侯府那群人磊落得多,绝不会做这等掉价的事!
窦文漪抬眸,冷冷凝视着他,“你也说了她才三岁,好端端待在你们定远侯府,怎么就被东宫的人劫走?”
“漪儿,你就这么相信他?连最基本的查证都没有,你就能肯定他与此事无关?”谢归渡眼底迸发出一丝浓烈的恨意,声音有些失控。
窦文漪觉得无比荒谬,当初在西苑的时候,他不是一样无条件相信窦茗烟吗?
还逼着自己给她道歉?
易地而处,他就受不了?
窦文漪似笑非笑,“你说一句,藏一句,不就是想让我误会他吗?谢归渡,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管是你,还是囡囡,我姑且叫她‘囡囡’,于我不过是陌生人!”
他这副做派不就是想利用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之情纠缠不休吗?
“不是的!”
她的眸光清澈,却带着看透一切的犀利,而‘陌生人’三个字到底刺痛了谢归渡的耳膜,
“她不是陌生人,她一眼就认出我是爹爹,她有囡囡的记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管她呢?”
从他决定使用这套法子时,就已抛下尊严赌上了一切,可这一刻,看着她轻慢的态度,就好像把他的尊严摁在地上踩碎。
难堪极了。
窦文漪一贯重情重义,她怎么变得心硬如铁,完全无视他们往日的情分?
甚至漠视囡囡的安危!
他袖袍下紧攥的手隐隐发抖,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她腰肢纤细,肤若凝脂,一双妩媚的杏眼蕴藏着惹人怜爱的无辜、清纯灵动却又妩媚勾人,矛盾的气质融合,产生了一种浑然天成,独一无二的美。
哪怕是再正经的男人,见了她都难免心动。
她生得如此娇弱柔软,没有人比他更懂与她在床笫亵玩的乐趣.....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终将属于别的男人,他就妒怒火中烧!
只要他们成亲,就可以见到真正的囡囡.....
她连最爱的囡囡都不想再见了吗?
那日,她见到那本画集时还痛哭流涕,他翼希看到了复合的希望,可是今天......
窦文漪淡声道,“谢归渡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之间早就恩断义绝,囡囡从出生到死,你又尽了几天为父之责?时至今日,你还想消耗我对女儿的感情?真是太可笑了,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我情愿囡囡从来没有出生过!”
谢归渡喉间溢出一口猩味,脑袋嗡嗡作响,心中的恼怒和沉郁如山崩海啸席卷而来。
不是这样的,她不应该如此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