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云南义说:“你这进来跟火烧屁股似的,什么意思?”
云老二说:“我进来跟您报喜,你老人家连理都不理我,我说什么了吗?什么也没有说,你又没有事,我家里还忙着,我得赶紧回去忙,又有什么错?”
云南义又转移了话题:“你家总共买了几亩地?”
云老二不知道他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脑子转了三转,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南义说:“怎么啦?问不得啦,还怕我抢你的?秀才不是有三十亩的免税田吗?你又用不完,剩下的又没有什么用,正好给我们这边挂上。”
云老二说:“可以呀,只是,你可能有所不知,这田地挂别人的跟挂自己家的可不一样,挂别人的可以办挂靠文书,挂自己家的可办不了,那有亲爷挂亲孙子户下的,既然是一家人,只能过户给阳儿,当然,我家的也一样,以前买的地都是在我名下的,现在要想免税都必须过户到阳儿名下, 如果你把部分田地过到了阳儿的名下,你问过我的兄弟们了吗?他们不担心现在老的还在,当然可以把每年种下的粮食都收割回来,但是将来呢,如果老的都不在了,那些田地就是我儿子的了,你确定要把属于我的那部分划到我儿的户下,他们同意吗?”
云老二心道:当时你赌气不给我一亩,我不怪,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一亩地不给,现在还想来占我儿子的便宜不算,将来还要给我儿子留下个官司,老爹,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已经一脸的褶子,长的不美了,想的还挺美的。
云南义不信:“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孝子,还要说出那些个理由来。”
云老二也不急于一时离开了,嗯,急也是没用的:“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去问问我岳父他们家的田产是不是都在大舅子名下?”
云南义更加生气了:“谁不知道你岳父跟你大舅子还有你都穿一条裤子,问他们,他们当然向着你,再说我们两家一样吗?他只有一个儿子,我有四个儿子。”
云老二不紧不慢的点点头:“奥,你有四个儿子啊,也对,咱家四十七亩,要分的话,一家分十来亩,那你要是不信,也可以去镇上问问。”
云老二觉得跟他爹再说也说不通,相反会越说越来气,于是转身离开了。
云老二走了,他爹气的恨不能把烟袋锅子给扔了,可想想又怕扔到地上砸断了,又舍不得,只能气的拍柜子,边拍边骂:“不孝子,要你这样的儿子有何用?要这样的孙子又有何用?一点光沾不上。”
其实云南义还想着免劳役的事,还没等到说呢,这个不孝子就跑了,他还想着老二一家把户口迁回来。
云南义很想再去上台村找他九叔说道说道,可想想从前,他九叔就向着那个不孝子,如今他儿子中了秀才,他更该偏心了 这怕是去说了,也讨不着什么好,于是只得忍下这口气。
云南义猜对了,他要是去说,九叔一定会说儿子大了,出去也有些年了,该他的地你迟早都是要给的,干嘛不早点分给他,非要抓在自己手里不放。
云老二回去的路上还在想还是读书好啊,要不是阳儿提前给自己说了这些事情,今天老爹提起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得到时候他又得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