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娘在荒地,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云老二想了想,娘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说的话多了去了,弟弟这样问,想必是哪些话对娘起了作用,让娘有了什么变化的,便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临走的时候跟他说,你要是在家里过的不舒心,就和岳父岳母一样,拿上几件衣服来我这住上一段时间,如果觉得住的舒服,不想回去了,就一直住下去更好。”
云树广笑着说:“看样子娘这是有了去处,所以也有了底气,不再怕爹张口,闭口休了她,让她回娘家了,毕竟即使真的被休了,娘家回不了,她还可以回儿子家吗。”
云老二听了非常开心,笑着问:“那爹呢,他是什么反应呢?”
云树广想到此,笑得更开心了些:“娘又不是真的有什么过错,爹也不能真的无缘无故的休了娘。再者,爹他就是个倔的,又不是个笨的,看到娘如今也硬气了些,或许他也想到了,要是把娘逼急了,说不得娘衣服一包,真的能跑了,要是娘躲在这荒地,再也不回去,他那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爹要是说什么娘不肯买他账时,他也只有罢休。”
云老二又问:“爹就这么让了,不怕你们兄弟们也跟娘一样,有样学样。”
云树广叹了口气:“娘是因为有了退路,才敢这么硬气,我们兄弟可没有,如果谁敢跟爹对抗,爹把我们也净身撵出去,我们可没有你和嫂子的本事,都还等着爹将来分些田地给我们度日呢。”
话说到此,云老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弟弟,只说道:“如果你在家里过的不开心,也欢迎你到这里来。”云树广嗯了一声。
早上,云新阳他们还没吃早饭呢,上下台子来帮忙的就都到了,吃过早饭,吃喜宴的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云老二他娘,云二老太太,今天也早早的跟着大伯娘和三婶一起来了,见到四儿子在这忙活着,叹了口气,看到四儿子如今这样,她也心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帮他,想着昨天老头子看到老四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有露头,就猜测来了这里,她和老头子过了一辈子,对他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能很清楚的看出老头子虽然觉得四儿子不打招呼的就来了荒地,又违抗他,心里有火,但是并不大,毕竟二儿子这里也确实需要人帮忙。不想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儿媳,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一个劲的在老头子面前搓火,让她这个一辈子都没有打过媳妇的婆婆,实在忍不住锤了四媳妇几棍子,不曾想,那不识眼色的还犟嘴,又被自己锤了几棍子才老实,把自己累的也气的个够呛,今天早上连招呼都没跟老头子打,就跟着妯娌们来到了荒地。
徐大舅和徐越今天来的也早,徐奎因为书院里夫子今天都要提前放课来云家吃喜宴,他得管理书院便走不开,没法来。
吴夫子因为今天还惦记着想去老爷子那里串一趟,来的比较早。
门口接待的人不认识吴夫子,看到是乘马车来的,就喊道:“有贵客到!”
云老二想着除了云家徐家人,还会有谁来这么早?还是贵客。
云新阳不愧是吴夫子的学生,立即就猜到了:“爹,应该是吴夫子。”云老二这才恍然大悟,平日里没事都挤着时间往这跑,今日必然早早来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