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必要时,就地格杀(2 / 2)

毕竟状元也不是那么好考的,那些大儒有亲传弟子。

但今年他们可是打听清楚了,那名闻全国的几个大儒,这一届都没有弟子参与。

那松华书院不就有机会了吗?

会试过后,松华书院的山长非常高兴。

会试放榜,会元就在松华书院,还有不少名次靠前的考生。

当然,云台书院也有。

松华书院的山长颇为志得意满,会元都有了,状元还远吗?

谢同舟果然是公平公正的。

一个月后就是殿试了,他要给这些学子们再集中讲学,让出院里最好的夫子尽心辅导。

状元,松华书院拿定了。

一个月后,就到殿试时间了。

松华书院的学子们得了山长带着书院最博学的夫子开的小灶,各个意气风发。

山长颇为得意。

这边的学子他尽心培养教学,还临阵磨枪了;可云台书院的学子,却无法享受谢同舟的小灶。

因为这段时间,谢同舟被皇帝分派了差使,忙的脚不沾地,连云台书院都没时间去,更不要说给书院的学子们讲学了。

此消彼长,这次他们一定能狠狠地把云台书院踩在脚下,免得让那些不睁眼的人说什么松华书院身为官学,还不如云台书院一介私学。

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

这次的阅卷官,是当今太傅齐禹行,另一名大学士,六部尚书。

谢同舟因为忙,没有参与。

而齐禹行等人,拿到的试卷都是经由糊名,重新抄写后的试卷。

防的是有人认出笔迹或沾亲带故或同乡等从而徇私。

他们用“甲乙丙丁”为标记,得“甲”最多的则进入前二十名。

之后,便是由阅卷官讨论这前二十名的排名,之后呈送皇帝御览。

皇帝不可能亲自阅完所有贡士的试卷,但东夏科举,皇帝最少要看完前二十名的答卷。

已经排名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皇帝会进行微调。

但调动并不会很大,把十名以后调为前三甲的几乎不可能。

皇帝御笔朱批之后,第三日是传胪大典。

由皇帝宣布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之后便是金榜悬挂,公告所有。

金榜挂出时,松华书院山长亲自去看了榜。

他太期待这次状元花落他家了。

高高的榜单,一甲前三名:状元宋言书,榜眼窦珩,探花上官玉。

这个叫窦珩的,就是会元。

松华书院山长任鸿潍看见窦珩的名字落于人后,不禁皱了皱眉,问身边人:“那宋言书是何人?”

不少举子在会试之前,会在京城的茶楼酒馆留下诗作和文章,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京城中几乎没有这个名字。

他身边人斟酌:“在下这就派人去查!”

“速度快些!”只要不是云台书院的就行,这样他们还是压云台书院一头。

那人刚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见旁边一名执事脸色有些纠结地说:“山长,这名字很熟,好像,好像是我一位故友的学生!之前他拿着我故友的推荐信来书院……”

任鸿潍先是一怔,继而一喜:“他是我书院学子?太好了,哈哈哈哈,状元榜眼,都在我松华书院,这次,真真是扬眉吐气,看看徐闻道那个老匹夫还敢在本山的面前阴阳怪气不!哈哈哈!”

那姓钟的执事脸色发白,嘴唇轻颤了几下,终于还是不敢不报:“但当时,他得罪了厉大师,厉大师府上的管家来书院打过招呼,我等不敢接收,就,就赶走了……”

“什么?”任鸿潍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就僵在那里。

他一把抓住钟执事的胸口,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说,状元都已经到了书院门口,手里还拿着推荐信,你竟然将他赶走了?”

钟执事这时候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从来没看见过山长这样失态。

小心翼翼地说:“当时,当时厉大师……我怕给书院惹麻烦!”

任鸿潍快要气死了,这么好的苗子,原本该属于松华书院的状元,拱手让给了别人。

原本可以扬眉吐气,狠狠地打脸云台书院的好机会,就这么从指缝里溜走了。

他尽力忍着心里想把钟执事打一顿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他后来进了哪个书院?”

钟执事脸色发白:“不,不知!”

一个蝼蚁,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他怎么会去打听呢?

“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你让书院错失人手,回头再跟你算账。”任鸿潍身为山长,养气功夫很到位,一般不发脾气,但今天他是真生气。

以云台书院那题目刁钻,惯会为难人的入学考试,一个乡下来的学子应该是通不过的。

只要,只要不是出自云台书院,都没关系。

然而,他心中的那丝希望落了空。

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在他阴郁的眼神里,低声禀告:“钟执事把人赶走后,他去了不少书院,都一样被拒之门外。后来他不知怎么得到了云台书院的入学考试名额,通过了考试,成为云台书院的学子。”

任鸿潍脸上毫无表情:“他入云台书院是什么时候?”

“去,去年八月。”

他再问一句:“这位宋言书是何年纪?”

“十九岁!”

任鸿潍盯了钟执事一眼,心痛到无以复加。

去年八月进的云台书院,只有五个多月,五个多月啊,现在中了状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本来就是状元之才,短短的五个多月,是无法把一个庸才教化成一个状元的。

最主要是,他还那般年少。

要知道,有句话说得好: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

即使五十岁中进士都算是年少。

那十九岁的状元,简直是凤毛麟角,用前途无量来形容都不为过。只要他不是个蠢货,以后必然能位极人臣。

云台书院的运气竟那么好,就白白捡了个状元。

他咬着牙,都等不到回书院了,直接对钟执事说:“书院不需要你这样有眼无珠,捧高踩低的人,你被开除了!”

钟执事脸色惨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友明明送了他一场富贵,可他没有把握住。

恩荣宴后是状元游街。

銮仪卫举\"状元及第\"朱漆牌走在最前,礼乐班吹号鼓笙,还有禁卫军随护左右。

鸿胪寺官员捧着黄绫裱糊的殿试名次诏书跟随。

九曲黄罗伞下,宋言书穿着绯色罗织过肩云蟒纹,腰系素金带,白马金鞍,和探花郎比起来,容貌上也不输。

而榜眼窦珩,已经三十多岁,长得又没有两人好,被他们一衬托,倒显得平凡普通了。

状元游街,许多人都来看热闹。

斜面茶楼的二楼上,宋凌书瞪大了眼睛。

宋言书?

文状元是宋言书?

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连宋言书自己都觉得犹如做梦。

让任鸿潍完全没想到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谢同舟,就住在叶宅。云台书院的学子得不到谢同舟的小灶,但宋言书却是小灶喂到饱。

所以,那几个月,宋言书的学问突飞猛进。

而他到京城来后,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增长了见识,提升了心性,与一些学问上有更深刻的领悟,何况又有谢同舟这样的名师,考上状元也是情理之中。

宋凌书猛地站起身来。

他的身侧,厉涵月吓了一跳:“凌哥哥,你想干什么?”

宋凌书一怔,状元游街,不可被打扰,不然要被治罪,他不能去。

但是,他可以去叶宅,对,他要去叶宅。

宋言书既然中了状元,那是他们老宋家的荣耀。

他是他弟弟,以后,兄弟俩可以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