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缓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如同沉睡巨兽苏醒时的心跳!
魏延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不是错觉!这脉动虽然微弱,却比祈愿时更加稳定、更加清晰!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脉动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意志碎片!那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一种不肯消散的牵挂,一种对这片土地刻骨的眷恋!
“子扬公…是您!真的是您!”魏延低声喃喃,虎目含泪。他不再试图沟通,而是将这份激动和感知到的意志碎片,通过心神,默默传递向熔坑深处。他知道,此刻任何外力的干扰都是多余的,唯有静待那地脉深处的生机,在万民愿力的滋养下,自行壮大复苏。
帅府内室,灯火通明。
诸葛亮并未休息。他面前摊开着两份地图:一份是荆襄全境图,重点标注了巴陵、熔坑、禹鼎位置;另一份则是汉中沮水魔巢及其周边地形的详图。邓义侍立一旁,汇报着各方消息。
“军师,魏延将军派人回报,熔坑方向地脉脉动稳定增强,他确感知到…刘公意志残留的气息!”邓义的声音带着激动。
诸葛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仍是凝重:“此乃天大幸事!然,子扬复苏,必是漫长过程。眼下当务之急,是阻止张鲁借九嶷山新裂痕为祸,更要趁其新鬼蛟未成,彻底摧毁沮水魔巢!”
他手指重重戳在沮水魔巢的位置:“魔巢深藏山腹,强攻难入。唯有寻得核心弱点,雷霆一击!上次甘宁、魏延以‘雷火钉’炸毁油库,重创鬼蛟,证明至阳天雷之力确是其克星!荀公魂体拼死传递的信息,关键便在于此!”
“军师之意…是要再造更大威力的‘震天雷’?”邓义问道。
“单凭‘震天雷’,恐难撼动主血鼎及山腹核心。”诸葛亮摇头,目光锐利如剑,“需直击其晶核要害!然晶核藏于血湖主鼎深处,寻常手段难及。除非…能引动真正的天雷之力!”
“引动天雷?”邓义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力岂能操控天威?”
“非是操控,而是引导!”诸葛亮的手指在地图上魔巢上方山势划过,“张鲁以万灵精血魂魄饲喂血鼎,怨煞之气冲天,必引天地之忌!若在特定天时(雷暴将至),于其怨煞之气最浓烈之顶点,在魔巢正上方山巅布下引雷大阵!或可借天罚之威,直贯山腹,毁其晶核!”
邓义听得心驰神往,又觉匪夷所思:“此计…太过凶险!且不说引雷阵法能否成功,单是深入魔巢上方布阵,便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亦要为之!”诸葛亮语气斩钉截铁,“此乃根除魔患、断绝张鲁邪功之本,唯一可行之道!否则,待其新鬼蛟大成,再借九嶷裂痕呼应,荆襄危矣!”
他看向邓义:“你立刻秘密去做三件事:第一,搜集所有关于引雷阵法的古籍记载,尤其墨家、阴阳家遗存!命匠作营不惜代价,研制能承载、引导天雷之力的核心阵器与引雷针!”
“第二,动用所有细作,不惜代价查明魔巢山体结构,尤其是主血鼎正上方山体的厚度、岩层构成!”
“第三,严密监控沮水一带气象!寻找近期可能出现的、规模最大的雷暴天象!”
“是!属下领命!”邓义深知此计凶险,却也明白这是破局的唯一希望,肃然应下。
诸葛亮疲惫地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投向府库地窖的方向。子扬…若你能早日归来,这引天雷、诛邪魔的凶险之局…或许能多一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