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几人吃了瘪,灰头土脸回去向赵承乾复命。
自然不敢说是被一头畜生惊退,只含糊其辞,说那洪玄有古怪,透着邪门。
还添油加醋,说他对林月然依旧贼心不死。
赵承乾本就是个气量狭小的性子,当即吩咐孙浩,继续找洪玄的麻烦,务必让那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洪玄的日子“热闹”不少。
孙浩等人不敢在灵兽园这种人多眼杂、有执事看管之地公然动手。
便专挑洪玄落单时下手。
洪玄去膳堂打饭,饭菜里会莫名多出沙石虫豸。晾晒的衣物,也被人偷偷剪破,涂抹污秽。
手段上不了台面,却着实恶心。
对方碍于门规,无法直接下重手,但这些骚扰也足够烦人。
他强压不快,每日依旧按部就班修炼、做杂役。
账,一笔笔都记在心里。
同时,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素材”。
他利用在灵兽园清扫和去庶务堂的机会,留意那些同样受到孙浩等人欺压的外门弟子的怨言。
偶尔“不经意”地与一些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弟子搭话,将孙浩等人仗势欺人、克扣同门资源的零星事迹,如水滴般慢慢渗透出去。
执事堂虽有维护宗规之责,但水至清则无鱼。
许多时候,他们更看重“影响”和“证据”。
若只是寻常弟子间的口角摩擦,执事堂未必会深究。
但若事情闹大,牵扯到“恃强凌弱”、“公然抢夺”,且有民怨作为基础,那便不同了。
这日,洪玄刚刚从庶务堂领了每月固定发放的几枚下品灵石和一瓶劣质养气丹。
他刚走到弟子区域的僻静拐角,孙浩便带着两个跟班堵住了他的去路。
“洪玄,站住!”孙浩脸上带着狞笑,眼中满是贪婪。
“听说你小子最近挺滋润啊,刚领了月例吧?识相的就主动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嘿嘿一笑:“洪师弟,咱们这也是为你好,你资质平庸,拿着这些资源也是浪费,不如孝敬给孙师兄,将来孙师兄在赵师兄面前美言几句,你也能少吃些苦头。”
他们之前只是小打小闹,如今竟开始直接抢夺修炼资源,言语间更是将宗门分配的资源视为私物。
洪玄脚步一顿,眸光微沉。
时机,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他已将修为推至炼气二层顶峰。
更重要的是,关于孙浩等人平日恶行的“舆论基础”,也已铺垫得差不多了。
“几位师兄,宗门发放的资源,乃是弟子修行之本,岂能随意抢夺?”洪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少废话!”孙浩不耐烦地挥手,“在这外门,实力就是规矩!赵师兄就是天!今天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向洪玄腰间的储物袋抓去。就在此时,洪玄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你们欺人太甚!屡次三番抢我财物,今日还要强夺宗门月例,真当宗规是摆设吗?!”
他这一声吼,运用了些许真气,却极具穿透力。
同时,他身形不退反进,看似要与孙浩拼命,实则巧妙地避开了孙浩抓来的手,并顺势向后一个踉跄,“哎哟”一声,仿佛被孙浩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他腰间的储物袋“恰好”散开,几枚下品灵石和那瓶劣质丹药滚落在地。
“你还敢反抗?!”孙浩见状大怒,以为洪玄要鱼死网破,一脚便向洪玄踢去。
洪玄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口中疾呼:“救命啊!孙浩强抢同门月例,还要行凶伤人啊!”
他这番表演,看似狼狈,实则将孙浩等人的恶行,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附近的弟子房门纷纷打开,不少外门弟子探出头来,正好看见孙浩凶神恶煞地要对倒地的洪玄动手,而地上散落着明显的宗门月例。
“住手!”
一声蕴含威严的冷喝传来。
人群分开,一位身着执事服饰,面容冷峻的中年修士走了过来,正是负责此区域的庶务堂外事执事,王执事。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执事弟子。
王执事平日里极少露面,此刻突然出现,显然是被方才的动静惊动了。
孙浩等人脸色一变,动作僵在原地。
洪玄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委屈,向王执事拱手:“弟子洪玄,参见王执事!孙浩等人,依仗赵承乾师兄撑腰,屡次欺压弟子,今日更是在此公然抢夺弟子刚刚领取的宗门月例,还请执事为弟子做主!”
王执事目光扫过地上的灵石丹药,又看了看孙浩等人心虚的表情,眉头微皱。
他最近也隐约听到一些关于孙浩等人仗势欺人的风言风语,只是没有实据,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