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公反手抓住莫筝,脚步死死站定在地上:“你住口,不要乱说话……”
他看了眼卫矫。
年轻人脸上带着笑,一双眼冷冷清清看着他们。
自从两人开始说话后,他就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也不插话吓唬人。
听到这里,卫矫哦了声:“没错,我们绣衣排忧解难……”
什么鬼话,绣衣什么时候排忧解难了?他们自己就是忧和难!定安公忙扯着莫筝摇头:“不不不,怎能麻烦卫都尉,这种事,这种事……”
他低头看四周的尸首,血肉,咽了口口水。
“这种事是京兆府的职责,哪能劳烦绣衣。”
说罢又狠狠瞪了莫筝一眼。
“你也不要乱说,怎么就是追杀你的?京城的晚上本就,本就不太平!”
“一切等官府查了再说,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盛世清明!”
莫筝看着他:“舅父,那京城到底是不太平还是太平啊……”
“住口。”定安公没好气喝道。
满身血的女孩儿攥着手,眼泪汪汪不说话了。
定安公忙又安抚:“你不要胡思乱想,有舅父在,你先回家去,我会让人查清楚。”
说到这里挤出眼泪。
“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死去的母亲交待。”
…….
…….
“……公爷,公爷,天也——你可不能死啊!”
定安公夫人的哭声从大街外传来。
虽然歇在侍妾那里,绣衣半夜叫门把定安公带走,管家也立刻告诉定安公夫人了。
定安公夫人急急慌慌追来,只是被拦在了街外,看不到这边什么状况。
“住口!别喊了!”
定安公没好气喊道。
说罢又看着卫矫。
卫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笑吟吟看着他们。
“卫都尉,多谢卫都尉,我家孩子受了惊吓受了伤,先让她回去。”定安公说,怕卫矫阻拦,紧接着表明,“我不走,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卫矫尚未说话,莫筝看向他。
“卫都尉——”她眼神哀求,“求你帮我查凶手,卫都尉,我只信你——”
卫矫笑吟吟:“你信我,难道我就要任凭你指使?”
定安公忙点头又喝斥:“对对,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绣衣岂能被你指使!”又对卫矫道歉,“这孩子吓得说胡话。”说罢拉着莫筝向外走,“快回家去。”
卫矫抬了抬下巴,围挡的绣衣们让开一条路。
他看着定安公冲了出去,看着那少女似乎无力挣脱被拉走,然后听到大呼小叫喝斥嘈杂乱乱传来。
“天啊天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别喊了,遇到贼人了,快带她回去,回去再说。”
“我的婢女还在那边,那些人万一伤害她——”
“天啊,凶徒,都是因为你们乱跑!”
“去,去,去接。”
…….
…….
夜色死静,静到杨落觉得自己窒息,忽地外边传来脚步声,这并没有让她缓口气,整个人更加绷紧,攥紧了手里的烧火棍。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前。
杨落屏住呼吸,但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轻唤声。
“柳小姐?”
喊的是柳小姐,她现在是用杨落婢女的身份假充的柳蝉,所以这样称呼她才是最正确的。
是阿声!
杨落一口气吐出来,急急打开门,借着巷子外摇晃的火把,看到简单扎着头发,一件斗篷裹住全身,脸色惨白似乎透着红丝的阿声。
“小姐!”她扑上去抱住她。
阿声果然没有在隔壁。
谢天谢地,阿声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