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高燧”的执念,穿上了“冰魄”的法则之甲!
【熵值坐标:锁定】
【威胁源:魔种根须(深度寄生)…状态:持续熵增…】
【外部环境熵值:高(金陵城)…关键变量:杨洪(濒危)、杨士奇(高负荷)…】
【最优存在策略:维持最低熵值核心…隔绝外部熵增干扰…等待…】
冰冷的数据流在新的意识核心中自动生成、流转。没有情感,只有最精确的生存推演。它瞬间屏蔽了魔种根须释放的沉沦诱惑,无视了灵魂被啃噬的剧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维系自身那微弱的、混合着玄黄与法则的存在之火上!如同宇宙中最精密的仪器,在绝对的死寂中,维持着最低能耗的运转。
现实中的朱高燧,那形如枯槁的身体,极其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睫毛。眉心那血肉模糊的孔洞深处,一点比尘埃还要微小的、混合着微弱玄黄金芒与幽蓝冰屑的**奇异光点**,如同宇宙初开的星尘,极其艰难地、顽强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隐没。
这闪烁微弱到连榻边最专注的太医都未曾察觉。但一直死死盯着皇帝的杨溥,那浑浊的老眼却猛地一凝!他仿佛看到…陛下那空洞死寂的眉心深处…似乎…有光?!
---
武英殿(临时中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汗味、墨臭,还有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权力高压。巨大的舆图上,朱砂标记如同溃烂的伤口,遍布北直隶、山东、乃至部分江南。
杨士奇端坐主位,洗得发白的绯袍上沾染着来不及擦拭的尘土和血点。他面容沉静如古井,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幸存官员——六部残存的侍郎、郎中,五军都督府空壳般的佥事,应天府战战兢兢的知府…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惊惶、疲惫,以及深藏的算计。
“楚逆朱桢伏诛,然其党羽未尽,流毒甚广!” 杨士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传令天下!凡原楚逆所辖卫所、州府,主官即刻自缚来京请罪!敢有拖延、抗拒者,以谋逆论,大军剿灭,夷其三族!”
“北地诸藩!” 他手指重重戳在舆图上几个朱砂标记的位置,“齐王、鲁王、代王…即刻上表,陈明靖难心迹,遣世子入京为质!逾期不至…视同附逆!”
“江南豪强!” 目光如刀扫过几位出身江南的官员,“凡楚逆乱时,未曾毁家纾难者,限旬日内,献粮十万石,银五十万两以充军资、赈灾民!隐匿不报、哭穷抗命者…抄没家产,家主锁拿入京!”
一道道裹挟着铁血与寒冰的政令,如同无形的枷锁,从武英殿发出,勒向这破碎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安抚,没有怀柔,只有最赤裸的威慑与索取!乱世用重典!杨士奇深知,此刻的金陵,脆弱如同累卵,任何一丝软弱,都可能招致群狼分食!他必须以最酷烈的铁腕,榨取这江山最后的气血,稳住局面,为陛下…争取时间!
官员们面无人色,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官袍。无人敢质疑,无人敢反驳。眼前这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首辅,那双冰冷的眼睛告诉他们,任何犹豫,都可能成为下一道染血军令下的亡魂。
“阁老!”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冲入殿内,声音带着惊恐,“杨…杨洪将军…胸前冰晶…又开始扩散了!太医…太医束手!”
杨士奇端坐的身影微不可察地一震!冰冷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刻骨的忧虑。杨洪…那柄染血的刀,绝不能折!
“用火!用烙铁!用滚油!” 杨士奇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告诉太医!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把他心口那块烂肉剜掉!也要给老夫吊住他那口气!等!”
“等”什么?他没有说。但殿内所有人都明白——等陛下!等那虚无缥缈的奇迹!
---
乾清宫东暖阁。
杨溥如同枯松般守在榻边,布满血丝的眼睛须臾不离朱高燧眉心那恐怖的空洞。那一点微尘般的奇异光点闪烁过后,再无动静。死寂与阴寒依旧统治着这里。
一名太医颤抖着捧来一碗热气腾腾、药味刺鼻的参汤。这是用秘库中最后一株五百年老参为主药,辅以数种吊命奇珍熬制的“续命汤”。
“监军…大人…药…药好了…” 太医声音发颤。
杨溥深吸一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他亲自接过药碗,用银匙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滚烫的药汁。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将药匙缓缓递向朱高燧干裂灰败的嘴唇。
就在药匙即将触及唇瓣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流**,毫无征兆地从杨溥腰间悬挂的那方“天子行玺”内部,猛地爆发出来!
这寒流并非物理的低温,而是一种源自法则层面的、绝对的冰寒!它瞬间穿透了杨溥的衣袍,狠狠刺入他握印的手指,顺着手臂经脉,如同冰冷的毒蛇,疯狂钻向他的心脏!
“呃!” 杨溥如遭电击!浑身猛地一僵!手中的药碗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滚烫的药汁四溅!他枯槁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死气的青灰,嘴唇发紫,瞳孔因极致的痛苦和惊骇而骤然收缩!他想松手甩开那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印玺,手指却如同被冰封般僵硬,无法动弹分毫!
更恐怖的是!
这股源自行玺的恐怖寒流,并未止步于杨溥!它如同拥有生命般,顺着杨溥与朱高燧之间那无形的“守护”意念连接,又或许是感应到了朱高燧眉心空洞深处那点微弱的奇异光点,竟分出一缕更加凝练、更加恶毒的冰寒,如同无形的毒箭,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射向**了床榻上昏迷的朱高燧!
目标——眉心空洞!更准确地说,是空洞深处那点新生的、融合了玄黄与法则的奇异意识核心!
这一击,阴险!致命!
它并非攻击肉体,而是直接针对那刚刚诞生、脆弱不堪的灵魂火种!
床榻上,朱高燧那形如枯槁的身体猛地**剧震**!深陷的眼窝中,紧闭的眼皮疯狂跳动!眉心那血肉模糊的空洞深处,那点微尘般的奇异光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的**光芒**!玄黄金芒与幽蓝冰屑疯狂闪烁、对冲、湮灭!一股混杂着帝王愤怒、法则排斥、以及濒临崩解的极致痛苦波动,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暖阁!
“噗——!” 朱高燧的口中,毫无征兆地再次喷出一大口粘稠乌黑、散发着恶臭的淤血!鲜血溅满了床榻和杨溥的衣袍!
“陛下!” “监军大人!” 太医们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杨溥死死握着那如同寒冰地狱源泉的行玺,身体剧烈颤抖,承受着冰寒蚀骨的剧痛,眼睁睁看着那缕致命的寒流射向皇帝,看着陛下再次喷血!巨大的惊恐与滔天的愤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孽…孽障!” 杨溥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将手中那方散发着恐怖寒流的“天子行玺”,如同投掷烧红的烙铁般,狠狠砸向远处的墙壁!
砰——!!!
玉印撞在坚硬的宫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滚落在地。
几乎在玉印离手的瞬间!
西暖阁废墟深处,那块静静躺在瓦砾尘埃中的灰黑色腰牌,其背面的扭曲暗红符文,如同被引燃的导火索,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