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李丰州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算！他的成长线，他的担当，他的牺牲精神，《烽火血玉录》里刻画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很多人心中大侠的模板！”

“好，”许渊点点头，认真说道：“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叫一个‘完整’的大侠结局？是让他功成名就之后，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厉红烛生几个大胖小子，然后儿孙绕膝，最后在睡梦中安详离世？这样就很‘完整’了？很‘圆满’了？”

李丰州被问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没立刻发出声音。这种结局，似乎……是常见的套路。

许渊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继续追击，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不，李导！那样太温吞，太平淡，甚至……有点庸俗。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但更重家国大义。陆九的身份是什么？是武林盟主！是中原抗敌的旗帜！当外族铁蹄踏碎山河，他选择的是什么？是挺身而出，是死战不退！他死在守护自己信念和家园的战场上，死得其所，重于泰山！正是因为有这样惨烈而壮丽的‘战死’，陆九这个角色的‘大侠’形象才真正被钉死，才真正地立住了！他的死，不是草率，是一种升华！是让他的侠义精神得以永恒的关键一笔！没有这场死亡，他可能只是一个成功的武林高手，有了这场死亡，他才成为了一座丰碑！”

李丰州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发懵，但内心深处似乎又被触动了一下。他烦躁地拿起已经半冷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心头的波澜，末了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歪理！诡辩！你这张嘴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观众买不买账还两说呢，我看你就是图省事，想写新故事了！”

“嘿嘿，”许渊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肩膀耸动，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您就当我是诡辩吧。不过呢，我这么急着把《青冥血玉劫》提前塞给您，可不光是怕耽误事，还有两个非常、非常实际的原因。”

李丰州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哦？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说来听听，又打什么鬼主意？”

“第一，”许渊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您现在正热火朝天地拍着《烽火血玉录》，场景、服化道、演员状态，都还在巅峰期，尤其是扮演陆九和厉红烛的那两位老师。您想想，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您完全可以在拍完《烽火》主体之后，顺手多拍那么几天，或者集中补拍一下，把《青冥》前两集——也就是陆九结局和百年后引子这部分——给拍出来！无缝衔接啊李导！这多省心省力省钱！”

许渊顿了顿，看到李丰州若有所思，立刻加重砝码：“您要是等《烽火》彻底播完了，热度过了，演员档期满了，或者状态找不回来了，再想召集原班人马回来拍这两集……啧啧，那难度，那费用……光是协调档期和重新谈片酬，就能让制片主任哭晕在厕所。至于怎么跟演员谈《青冥》新合同的片酬问题嘛……”许渊摊开双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笑容极其欠揍，“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就交给英明神武、经验丰富的李导您自己去搞定啦！哈哈哈！”

“靠！”李丰州差点把咖啡杯拍桌上，指着许渊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这算盘珠子打得，我在城东都能听见城西的响，太精了！”

“哎哟，李导，您这话说的，”许渊毫不在意，反而把对方的“骂”当成了夸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全当您是在夸我深谋远虑、精打细算，为剧组省钱了呢！谢谢夸奖！”

“滚蛋！谁夸你了！”李丰州笑骂一句，但眼神里的确少了几分抗拒，显然这个提议戳中了他作为导演的务实考量。他追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别卖关子！”

许渊收敛了玩笑神色，身体再次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郑重和期待：“第二个原因，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演《青冥血玉劫》的男主角，也就是一百年后那个卷入血玉风波的新主角。”

“你家齐云？”李丰州眯着眼笑道，

“不愧是李导！”许渊笑得十分谄媚，系统都想吐槽了。

李丰州一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的表情说道：\"需要试戏。如果齐云表现好，自然没问题。\"

许渊笑道：\"谢谢李导！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给个试戏的机会就行，我保证您一定会选择齐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