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荣民市场办公室,洛添赐坐老板椅上,吞云吐雾,西装笔挺,对面太子跪地,满面惶恐,眼神中透露惧意。
电话铃响,洛添赐眯眼视之,略感意外,嘴角上扬:“大伯,您不是在打球吗,怎有空致电?”
洛驼叹息:“添赐,洪泰龙头眉叔来电,说你扣了他儿子,欲与你交涉。”
“不论何事,务必保证眉叔之子性命,江湖规矩,勿做得太过。”
港岛势力错综复杂,一动全身皆动,若因此事害眉叔之子,等于为东星树敌,无须绝路相逼。
洛驼续道:“太子在你手中,你们恩怨我不清楚,你自行与眉叔谈,但勿过分。”
洛添赐微笑:“大伯放心,我有分寸。”
他本意只是向太子讨债三千万,因太子举枪相向,方给其教训,待钱到手,自会放人。
洛驼闻言,满意点头,添赐虽年轻,却行事有度,令他省心,亦听其言。
洛驼笑道:“好,添赐,此事你自行处理。”
言罢,洛添赐又与洛驼闲聊家常,而后挂断电话。
洛添赐跷二郎腿,望着太子,冷笑,此人竟还有人庇护。
此刻,太子跪伏在地,满面惊恐,目光紧锁洛添赐,身躯颤抖,右手伤疤已呈乌黑,知觉渐失。
他望向洛添赐,双膝跪地,恳求之声溢出:“皇帝哥,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为我寻医,我不愿成为废人!”
“若再不救治,我这手便废了!”
太子恐惧至极,手痛渐减,却预示着手将失去所有感觉,残废之虞令他心生绝望。
恐惧深深刻画在他的脸上,对洛添赐的恐惧已达极致。
洛添赐闻言,淡淡一瞥,缓步向前,太子不由自主地后退,神色慌乱。
洛添赐见状,轻蔑一笑:“果真是胆小如鼠!”
至太子身前,洛添赐轻拍其脸颊,啪啪作响,清脆可闻。
太子不敢有丝毫委屈或反抗,往昔敢如此对他者,早已遭受重创。
而今,面对洛添赐,他唯有卑躬屈膝,只求速寻医者,治愈手伤,远离此人。
洛添赐冷眸微扬,笑道:“你父亲倒是了得。”
太子闻言,面露一丝希冀,以为父亲将救他于水火,一心只想逃离此地。
洛添赐审视太子伤口,乌黑化脓,恶臭扑鼻,废手在即。
念及大伯洛驼之托,自不能让太子残废。
他挥手示意,对旁侧的添养生道:“带太子寻医包扎。”
添养生身着西装,立即恭敬应命:“是,皇帝哥!”随即领着手下,押太子离去。
太子连忙展露谄媚之色:“多谢,多谢皇帝哥!”此刻的他,傲慢尽失,唯余恐惧。
洛添赐不屑一顾,转而拨通眉叔电话,毕竟擒太子只为赌债,眉叔汇款,人自可释。
别墅内,眉叔闻铃声,心生欢喜,接起电话。
洛添赐之声传来:“眉先生!”
眉叔虽怒,却强忍,太子安危系于此人,不可激怒。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问道:“你就是皇帝?我儿子可好?”
洛添赐冷笑,面无表情:“自然,我答应大伯不动你儿。
但太子欠东星三千万赌债,该还了?”
“若非太子不肯偿还,我也不会请他到元朗。”
眉叔初时愕然,满脸不解,太子何时欠东星如此巨款?但他未深究,径直说道:
“皇帝,只要你释放我儿子,三千万即刻奉上!我只要他安然无恙。”
洛添赐淡然一笑:“放心,钱一到,太子自会获释。”
洛添赐并不愚钝,不会为一废物与洪泰结怨,杀与不杀皆无碍,只要眉叔肯支付三千万赌债,他即刻放人。
他深知,无须为一废物得罪洪泰这一强敌,且如洛驼大伯所言,做事需留余地。
两大帮派本就无直接冲突。
闻此,眉叔心中暗喜,只要能救回太子,三千万乃至一亿亦在所不惜,他不愿因此与东星交恶。
况且他仅有一子,尚待继承洪泰:“好,我马上派人送钱!”
洛添赐颔首挂断电话,眯眼冷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洪泰虽为港岛大帮,三千万不过九牛一毛,正好给太子一个教训,自己亦能完成任务。
他冷哼一声,太子虽有好父,却如此怯懦,难怪在丧波手下吃亏。
此时,豪华别墅内奢华至极,名烟名酒琳琅满目,每瓶皆价值上万港币,珍稀非常。
眉叔素爱烟酒,别墅专设仓库收藏,佣人往来忙碌,足见其生活优渥。
然而此刻,眉叔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三千万赌债需交予东星皇帝,更令他气愤的是,洛添赐一小辈竟敢威胁他,颜面何存?
但太子在洛添赐手中,他别无选择。
眉叔脸色铁青,誓待太子归来,定要严惩,让他知晓不可轻惹何人,多长心眼。
他长叹一声,太子实在不争气,先是在丧波手下栽了跟头,却未汲取教训,眼下又被东星皇帝的手下擒获,索要三千万赌债。
眉叔此刻怒火攻心,却只能强忍。
豹荣在一旁面色铁青,听闻需三千万赎回太子,未曾料到东星之人竟如此胆大妄为,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三千万赌债,他们心知肚明,不过是丧波转嫁给皇帝的债务。
以往,他们对丧波不以为意,但如今对手是东星皇帝,不得不从。
眉叔果断决定,不再迟疑,对豹荣道:“阿荣,速去通知肥叔前来。”
豹荣应声,深知眉叔乃洪泰内部事务主管,相当于军师,掌管洪泰大部分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