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瞎了眼后,就靠这药铺为生。”老妪掀开地窖盖板,“下面有暗道直通孙皇后的行宫。不过在那之前……”她取出一个青瓷瓶,“先把这金疮药敷上。赵岩用的乌头毒,得用七叶一枝花解。”
乌云琪亚娜褪下染血的衣袖,看着老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涂抹药膏。这双手曾抱过她,曾为姐姐梳头,此刻却在颤抖。“阿嬷,您为何不早相认?”
老妪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咳出几点血渍:“我若早认,只怕会连累你。赵岩那厮……”她握紧拳头,“当年你父亲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地窖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老妪神色骤变,将乌云琪亚娜推进地窖:“快躲起来!”她抓起墙角的捣药杵,挡在窖口。
木门轰然洞开,十几个蒙面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黑衣人掀开兜帽——竟是徐有贞!他阴森一笑:“史大娘,别来无恙?当年没烧死你,倒是养出个好孙女!”
老妪举起捣药杵,银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徐有贞!你勾结瓦剌,残害忠良,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徐有贞一把夺过捣药杵折断,“在我眼里,只有权力!交出乌云琪亚娜,我留你全尸。”
乌云琪亚娜在地窖中摸到密信,正要冲出去,却被老妪的声音喝住:“别动!”她听见瓷器碎裂声,接着是老妪的惨叫。
“说!密信藏在哪儿?”徐有贞的怒吼震得地窖尘土簌簌落下。
老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释然:“好孙女,别害怕,在我这没有人动你……”话音未落,一声闷响传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乌云琪亚娜疯了般爬出地窖,只见老妪倒在血泊中,嘴角却带着笑。徐有贞举起染血的匕首:“看来只能从你身上找答案了。”
千钧一发之际,瓦片突然纷飞,孙皇后的影卫从天而降。徐有贞见势不妙,带着手下仓皇逃窜。影卫抱起乌云琪亚娜:“姑娘,娘娘已在行宫备好接应,快走!”
乌云琪亚娜死死攥住老妪的银镯,泪水滴落在她尚有余温的脸上。药铺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而她知道,带着阿嬷的遗愿,带着那封承载着无数人命运的密信,她绝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