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退去,草原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哈图又独自在马车旁伫立良久,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的手指轻轻叩击棺椁,三长两短的节奏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片刻后,棺内传来极其细微的回应——同样的三长两短。哈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低声道:“再忍两日,等过了鹰嘴崖......”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和棺中的人共同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深夜,篝火渐熄,火星在夜空中闪烁,宛如天上的繁星坠落人间。哈图裹着披风守在马车旁,听着远处明军暗哨换岗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在他心中激起涟漪。
突然,他解下腰间酒囊,佯装醉酒撞向马车。趁着踉跄之际,他快速掀开棺椁一角,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阿依娜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她塞给他一枚刻着瓦剌图腾的戒指,又迅速合上棺盖。那枚戒指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哈图摩挲着戒指内侧的暗纹——那是瓦剌王庭最高密令的标记。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让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试图借此掩盖内心的震惊与疑惑。
眼中却闪过阴鸷的光,这枚戒指本该属于大汗,此刻却在阿依娜手中,看来王庭的局势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一场权力的角逐即将拉开帷幕。
远处传来狼嚎,声音凄厉而悠长,在草原上回荡。哈图将戒指贴身藏好,重新跨上战马。
他故意提高音量:“明日必须赶到鹰嘴崖!若有人敢拖延,军法处置!”
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久久回响。而在他看不见的暗处,阿依娜静静躺在棺中,手中紧握着半张密信残页——那是徐有贞密室里找到的证据,上面赫然画着瓦剌贵族与明朝官员往来的路线图。每一条路线,都像是一根导火索,随时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战火。
月光如水,照着这支诡异的队伍。哈图望着天际的阴云,心中盘算着双重计划:既要让明军相信瓦剌与大明势成水火,又要利用阿依娜假死的契机,揪出王庭里真正的叛国者。
而那声“势不两立”的怒吼,既是演给明军的戏码,也是对某些人的警告——谁妄图破坏他的计划,谁就是瓦剌的敌人。此刻的草原,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场关乎两国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