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刘贵妃:我听说你之前流过产,你现在身体恢复如何?(2 / 2)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苏明漪举着食盒僵在门槛处,桂花糕撒了满地,碎屑间还混着几片可疑的朱砂。

阿依娜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博古架。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如毒蛇般缠住她——得知陈友死讯那日,太医令神色古怪地望着她的小腹,再醒来时,腹中剧痛已化作汩汩鲜血。

孙皇后的目光像把利刃,剖开她最不愿触碰的伤疤:\"陈友死前传回的密信,说瓦剌军中有内鬼。你以为,刘贵妃为何突然关心起你的身子?\"

苏明漪突然扑过来抓住阿依娜的手,指尖冰凉如铁:\"姐姐,三日前我在御花园撞见刘贵妃的贴身宫女,她往假山上塞了个油纸包,形状像极了...\"话音未落,孙皇后已抓起榻边的孔雀羽扇狠狠敲在案上。扇骨上的珍珠坠子应声而落,在青砖上滚出诡异的弧线,最终停在阿依娜脚边,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

夜色愈发深沉,阿依娜回到偏殿时,窗棂上不知何时结了蛛网般的冰花。

她展开锦帕细细查看,月光透过冰纹洒在绣面上,竟在并蒂莲刺绣的针脚间,发现藏着极细的金线。金线交织处隐约显出几个小字:\"子时三刻,望星楼\"。这图案她曾在陈友寄回的战甲内衬见过——那是瓦剌王室私军的标记。原来他早已察觉危险,却将所有风险独自背负。

更漏声里,远处传来刘贵妃设宴的丝竹声,靡靡之音裹着酒气飘进窗来。

阿依娜将短刃别在腰间,忽听窗纸轻响,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案头。绑在它腿上的布条写着潦草字迹:\"赏花宴有变,提防琉璃盏。\"墨迹未干,却让她想起陈友教她辨认密信的那个雪夜。那时他说,真正的情报总要藏在最危险的地方,就像最毒的药往往裹着最甜的糖衣。而如今,这封密信背后,又藏着多少未竟的牵挂?

子夜时分,景仁宫的宫灯次第熄灭。阿依娜握着密信摸到后厨,梁上悬着的腊味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莲心背对着她往食盒里放了碟杏仁糕,烛火摇曳间,糕点表面浮着层诡异的油光——那是罂粟壳磨成的细粉。

阿依娜后退时撞倒醋坛,浓烈的酸味混着杏仁的苦香在空气中炸开。她突然想起孙皇后腕间的红印,想起刘贵妃对瓦剌习俗的熟稔,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或许从始至终,她们都是棋盘上的弃子,而执棋人正躲在暗处,等着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更可怕的是,那盘棋里,似乎还有她从未察觉的第三条暗线,正悄然收紧。

而陈友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重重迷雾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