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赵婉怡的软剑突然出鞘,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雪絮。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名黑衣侍卫抬着鎏金食盒经过。食盒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痕迹,盒角垂下的银铃正是赵婉仪曾佩戴的样式。也平注意到,侍卫们靴底的黑色黏液正腐蚀着青石板,发出“滋滋”的声响。
也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想起逃离冷宫时,赵婉仪最后清醒的瞬间——那个曾在草原上教他刺绣的姐姐,眼中映着他腰间的铜铃残片,突然伸手在地上划出半朵莲花。此刻他抓起地上的雪团,混着碎瓷片狠狠砸向宫灯。
“砰”的一声脆响,火光中侍卫们面无表情的脸暴露出来。他们眼白泛着诡异的青灰,脖颈处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赵婉宁突然拽住他:“看他们的袖口!”侍卫们黑袍下隐约露出的皮肤,竟布满和赵婉仪相同的蛛网纹路。
“跑!”赵婉怡的软剑舞出寒光,却见黑血溅在雪地上瞬间腐蚀出深坑。也平嘶吼着甩出铜铃残片,铃声与侍卫腰间的银铃相撞,激起刺耳的共鸣。那些傀儡动作顿时迟缓,他趁机割破掌心,将鲜血甩向最近的侍卫。
奇异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傀儡们发出孩童啼哭般的惨叫,在火焰图腾的光芒中化作腥臭的黑水。但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也平抹了把嘴角的血:“往西北角!阿娅说那里的宫墙下有...”
三人在夜色中狂奔,身后的梆子声越来越急。也平摸着怀中阿娅塞给他的半块奶皮子,上面用牙咬出的痕迹拼成“密道”二字。远处乾清宫的长明灯次第亮起,猩红的光晕中,他仿佛看见阿娅苍白的脸——三日前在冷宫里,妹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说一定要带大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