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曳探迷局
暮色如墨,浸透坤宁宫朱墙。孙皇后立在窗前,看宫灯次第亮起,宛如寒星坠落。
自皇帝寝宫归来后,掌心还残留着叩拜时青砖的凉意,而心底翻涌的疑云却愈发浓重。阿依娜在草原举兵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15岁入宫,扎着羊角辫的倔强少女重叠。她攥紧窗棂,指甲几乎掐进檀木纹理——这场风波,绝不是表面的权力之争这么简单。
“来人!”殿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惊飞梁间栖息的夜雀。
贴身宫女莲心疾步而入,见皇后指尖抚过案头未拆的密函,封火漆印着草原部族图腾,“传锦衣卫指挥使,本宫有要务相托。”
半个时辰后,玄色飞鱼服映着冷光铺满殿阶。为首的指挥使单膝跪地:“娘娘钧旨?”
“即刻派人追查琪亚娜与阿娅下落。”孙皇后展开泛黄的绢帕,上面歪扭字迹是阿依娜15岁初入宫时,学写的“母后”。那时的阿依娜,眼神清澈,对这深宫既好奇又恐惧 ,“她们知晓阿依娜在京时诸多隐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腰间绣春刀,“另外,暗中彻查三年前陈友暴毙一案,当年经手仵作、太医,还有...徐有贞党羽残余势力。”
待锦衣卫退去,孙皇后独坐案前。案头摊开的不仅是弹劾奏章,还有几张皱巴巴的草纸——那是她暗中搜集的,关于阿依娜被迫饮下催孕药的零星证词。烛光下,“药引含红花、麝香”的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疼。她记得阿依娜15岁出塞那日,单薄背影在漫天飞雪中渐行渐远,而彼时后宫正盛传“草原狼女克嗣”的流言。初入宫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在这深宫中历经磋磨,最终带着满身伤痕远走。
“娘娘,指挥使回报!”莲心匆匆而入,手中攥着染血的布条,“琪亚娜在城西破庙被发现,重伤昏迷,阿娅...被割喉弃尸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