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绝对算鉴茶大师了,连她妈的伪装都能识破,有两下子!
祝南枝循着声音望去,吆,这还是位老熟人啊。还是一样的粗麻花辫,一样带补丁的翻领外套,不是火车上对祝南枝冷嘲热讽的中年妇女苏霞又是谁?
这个时候她男人还活着,她也还没有成为十里八村有名的“苏大喇叭”。只是令祝南枝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和祝母不对付。
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早就看不惯祝母天天倚老卖老,不好好上工了。当然,对于江蔓蔓也没什么好话,什么刚怀孕就娇生惯养,不上工,一看就不是好好过日子的,讨了这样的媳妇,等着被败吧,云云。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算什么?无差别攻击?祝南枝刚舒展的眉头又攥了起来。
这祝母啊,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号人,之前没分家的时候就一直由她奶奶压着,后来分家后又被几个婶婶挤兑着,这么些年即使作妖,但好在还顾忌那么点脸面,做什么事都还不敢太过分。
补贴娘家,拿钱养着沈清清也总是偷偷进行,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她也是不敢当众承认的。
就拿上次的事来说,要是搁城里,她是绝对不敢,就那么明目张胆的让沈清清就拿着那么大一包东西走的。
说到底,还是来了这边,没人天天羞着她了,她自己也就相应地放飞自我,想干啥干啥了。
所以,祝南枝现在急需一个盟友,一个既能挑起事端,又能很好地压制住祝母的人。想了一圈,似乎这个苏霞是个不错的选择。
算一下,好像离他老公出事的日子只有三天了。祝南枝扯了扯嘴角,跑到房间从蛇皮袋里抓出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给看热闹的乡亲们一人发了两个。
这时候糖可算个稀罕物件了,谁家还没个孩子?是小孩儿就贪这个嘴儿,所以推搡了几下,倒是也都收下了。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些人在得了便宜后就都散开了,只剩一个苏霞望着空空的两只手发呆。
本以为祝南枝记恨火车上的事不打算给她了,可没想到祝南枝又回了一趟屋后,不仅拿出了十几个奶糖,还多了几个太谷饼。
这可是她在城里都舍不得买的,这祝南枝居然说送就送了?
不过联想到火车上的豪气,苏霞倒是也不难理解。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这家闺女看着挺有钱的啊,怎么老太太见天天的在哭穷,不是嫌弃儿子吃得多,就是嫌弃媳妇不上工,虽然刚怀孕就不上工她也挺看不上的,可好吃懒做,哭鸡鸟嚎她更看不上。
刚才听那老太太哭诉,好像是说做了鸡汤不让清清喝?还把人给赶走了?这清清又是谁啊?难不成是之前火车上扭扭捏捏想要祝南枝干粮的那个奇葩?
苏霞撇了撇嘴,她是之前听到那个沈清清叫表姐了,知道是亲戚,不知道的还当沈清清是亲闺女呢!
这妈当的,也是够奇葩的。
这样想着,倒是对祝南枝多了几分好感,而且她特意多给了自己好多吃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此苏霞拿着东西特意多留了几分钟,等着祝南枝和自己说话,却不想祝南枝只是客客气气和她唠了会儿家常,并没有求自己办什么事。
于是苏霞更加放心起来,开开心心地拿着奶糖和太谷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