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雪夜惊变与尊严之抗(2 / 2)

把为了村子安危拦截外敌的自己人,当做牲口一样交出去平息外敌的怒火?!”

祭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人心上,“宇智波的团扇可以缝在袖口,可以被这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大局观轻易撕下!”

他猛地指向地上那片孤零零的布片。

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变得低沉而滚烫,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力量:

“但是!宇智波的骨头,宇智波的脊梁,宇智波的骄傲和尊严——那是熔铸在我们血脉里的烙痕!那是刻在灵魂上的纹章!谁也撕不下来!”

他的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声音如同受伤孤狼的长嚎,充满了不屈的意志和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今天——”

他蓦地环视全场,目光灼灼:

“我宇智波祭,站在这里!用我的血!用我的骨!在这里立一块碑!”

“木叶要交人,就把我交出去!

木叶要平息云隐的怒火,就用我这个胆敢撕掉袖标、胆敢质疑火影决策、胆敢替无辜族人发声的狂妄之徒去填坑!”

他向前一步,那挺拔的身姿带着无形的压力,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宣誓:

“宇智波的尊严,从来不是!也不需要!更不配!用弱者的鲜血去粉饰虚伪的和平!!!”

寒风卷过庭院,雪沫翻飞。

整个宇智波警务分队驻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祭那如同宣言般的话语,在冰冷的空气里,在每一个或震惊、或茫然、或麻木、或逐渐燃起一团压抑火苗的宇智波人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撕下的袖标像一面破败的旗帜,躺在雪地里,祭挺拔的身影,却如同一座无声拔起的山岳,沉重地压在了所有人心上。

木叶重刑间,位于村外深邃的地底。

这里只有永恒的昏暗与刺骨的冰冷,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铁锈、血痂和绝望混合的咸腥气味。

最深层的单人牢房,冰冷的石墙粗糙得能刮破皮肤。

宇智波祭被扒去了警备队制服,换上了粗糙的灰色囚服,靠坐在冰冷的石墙边。

这里没有火炉,寒气像无形的虫子往骨头缝里钻。

黑暗是最好的囚笼,但对于拥有写轮眼的人来说,视物并不困难。

尤其当那双眼睛的主人,还拥有着堪称入微级的精神力操控技巧时(那是他穿越之初意外获得的遗产)。

幽暗中,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凝视着石墙粗糙的纹路。

没有人能看到,他蜷缩在冰冷身体里的手指,正用指尖以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极其微小的幅度,轻轻震颤着。

每一丝细微的颤动,都牵引着一缕凝练到极致、如同手术刀般锋锐的查克拉细线,无声无息地覆盖在指尖,在坚硬无比的石墙表面上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咔嚓……咔嚓……

没有声音,只有石粉以微不可查的粉末形式,如同最细腻的尘埃,沿着墙面滑落。

他正在这绝对寂静的、连水滴声都显得刺耳的地底牢房里,以纯粹的精神力和查克拉操控,在冰冷的墙壁上刻划着!

刻的,赫然是宇智波一族那象征着火焰与威势的焰团扇族徽!

每一道刻痕都精准无比,蕴含着他强大的意志力。

这工作枯燥至极,需要无与伦比的耐心和对自身能量入微级的掌控。

这是他对那份在穿越混乱中意外保留下来的查克拉精密操控能力的极限运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数天,也许是十数天。

牢门沉重的锁链被哗啦啦地打开。

微弱的光线从走廊照射进来。

一个身材挺拔、眼神沉静得与年龄不符的黑发少年出现在门口——宇智波鼬。

他奉父亲之命,名义上代表家族前来“安抚”或“了解”这位以激烈方式抗命而被囚禁的族人。

他的目光沉稳,带着少年老成的审视,在囚犯脸上和四周环境上仔细扫过。

最后,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了祭依靠的那面石墙上。

当看清墙面上那个近乎完美的、似乎是用某种尖锐物一点点反复刮擦出来的焰团扇图案时,鼬那向来古井无波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般,钉在了族徽图案右下角,那并非刻意涂抹,而是仿佛刻画时手指不知疲倦、最终磨破了皮肉渗出的——几点暗红、早已干涸凝固在刻痕缝隙里的血迹上!

那血迹如此渺小,又如此刺眼!

如同灼热的烙印,烫在了年轻的宇智波鼬的心底!

他仿佛看到这个族人在这绝望的黑暗中,如同虔诚的信徒,一遍又一遍,用手指和血,在诉说着一份无法言说也无法熄灭的忠诚。

“祭君……”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刻意压制的复杂情绪,试图开口,目光却没有离开那染血的徽记。

祭缓缓抬起头,在昏暗中,对着门口那位年轻的、家族未来的天之骄子,露出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异常平静的微笑。

那笑容里看不到被囚禁的怨恨,只有一种沉静的、令人感到莫名心悸的坦然。

他那沾染着石粉和暗红痕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冰冷墙面上粗糙的家徽刻痕,声音嘶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回答鼬的未竟之问:

“鼬,你看到了吗……”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石墙刻痕上抚摸着,感受着那粗粝,“石墙的沉默只是表象。

这些裂痕……每一道,都将是后世未写下的、属于宇智波此刻挣扎的历史碑文。”

指尖停留在那暗红的血渍上。

“而我的血……就是此刻用来书写这绝境悲歌的……墨汁。”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斩钉截铁,“区区监牢,能锁住我的手脚……

但,岂能锁住一颗愿意为家族的未来赴汤蹈火、甚至……甘心赴死的心?”

这并非自夸,而是一种平静的陈述,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坦然。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鼬的心上。

那染血的族徽刻痕,那句“以血为墨”的自白,在少年忍者心中悄然点燃了一丛冰冷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