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暗中喜欢从未溢于言表,本以为他一心向道,此生绝无可能,如今能有个他的孩子自此远走高飞不再打扰。
谁成想在此会遇到这行人,目光落到思凌洁白纯真的小脸上,料想这就是他这几年来精心照顾过的小孩。
“我真是蠢啊,空月宗历来带孩子上山修行的仅江韵七一人,连秦溪本名都没想到,这么久居然没认出你们的真实身份。”
头一次对家中长辈说自己“愚不可及”,“朽不不可雕也”产生怀疑,也许他们说的是真话。
萧烟晴挫败抱头,神经紧张纠结不敢面对:
“我不能见他!”
望向手上狼牙,眼底晦暗不明,轻叹声道:
“拜托了,我真的不能见他。”
事情闹大到萧家本家,不会放过两人是小事,更主要她怕孩子会受伤,萧烟晴实话实说:
“我之前喝得酩酊大醉,特地把千千叫出来谈心,是想要摆脱家里给我指婚,必须嫁给温家最风流浪荡的小公子——温逸。”
“不愿接受此桩婚事,本打算找千千聚完后一走了之,起码等家里人不再逼婚为止。”
侧脸露出上面疤痕,咬唇对着镜子斜睨眼道:
“我来到这里的路上和老侍卫斗了几番,划画我的脸是父亲的指令。”
“什么?!这种人也配当爹!”
女人普遍爱美,毁掉面容和要掉半条命有什么区别。
江韵七愤愤不平指尖旋动,强劲治疗力冲进萧烟晴伤口处,顷刻四散开来,暖流游遍周围经脉。
清楚这是要去掉疤痕,萧烟晴眨眼继续道:
“韵七你真有正义感,我若为男儿身指不定也要爱上你。”
“父亲说这张脸见不了人,除了嫁给温逸我没有别的人可嫁,也没有顶着姣好面容出去招摇撞市,到处勾引男人,败坏家门的风险。”
“什么?!”江韵七怒了,恨不能立时出现在萧家,将这狗屁不通,咬文嚼字,一身酸腐气的父亲暴打一顿。
哪有人这样说亲生女儿的?
萧烟晴无奈摊手:
“我在家里大闹过好几通,都无济于事。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事情,没必要把你们都卷进来。”
后路都想好了,她生下孩子后隐姓埋名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地方过完一生。
这样的生活怎么着也会比在萧家恐怖氛围笼罩下的二十多年压抑要好点。
“萧家信奉狼群却唾弃女人,出生在这样家族倒不如降生于普通人家。”
江韵七如是想着:这可能就是真正的狼和人类伪装为山寨狼的区别了。
秦溪沉思良久,抬眸斜睨萧烟晴肚子一眼:
“你肚子里终归是千如辞的种,他加入进来义不容辞。既然你原本想法是待在落恒城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怀着孩子万一有外敌来袭,身边多个人也好护你和孩子安全。”
他的话不无道理,从小就被家里人因为女孩身份嫌弃,索性她后来自暴自弃,任由本性自由发展。
外界人眼里大小姐活的恣意洒脱,万事皆可妄为,实则回到家中数不尽的谩骂羞辱,指责教导,萧烟晴烦不胜烦,万事和家里人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