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求她!”
陆成文心疼得眼底泛红,一把揽起还要磕头的荣仪珠,满是厌恶地看向荣仪贞:
“我真没想到,荣仪贞,你竟这般恶毒。”
荣仪贞听笑了:“我?”
“就是你。”
陆成文小心呵护着怀中哭得不成样子的人:“就因为我不愿意娶你,你就用陆家的生死来逼我。”
“荣仪贞,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可能喜欢你。同样身为女子,珠儿她善良乖巧,不知比你强了多少,而你不过空有一副姣好的面容,却是个蛇蝎心肠。”
“我陆成文要娶的女子,相貌无需多美,但必须德行过人。就这一点,你一辈子都比不上珠儿。”
陆成文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得咬牙切齿。
荣仪贞细细听来,抓住了重点,恍然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承认我比她好看,是吧?”
反正都要撕破脸,她也不必在乎什么。
荣仪贞当着众宾客,丝毫不遮掩的挖苦陆成文道:
“别说,你虽然不怎么通人性,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陆成文更气了:“荣仪贞!你但凡要些脸面,此时就该大度谦逊的主动将婚约让给珠儿,而不是在此处与我顶嘴!”
“顶嘴?”荣仪贞笑意收起,冷哼一声上下打量陆成文。
“下对上才叫顶嘴。”
“陆成文,你不是个知书识礼的君子吗?我与你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用‘顶嘴’二字?”
“你!”陆成文伸出手指着她,“巧言善辩,得理不让人!”
“都得理了,我凭什么要让着你,你又不是我生的,我还有义务哄你吗?”
荣仪贞话音落下,在场宾客们都是瞠目结舌。
‘噗嗤’一声。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来。
众人听到,紧抿着的唇便再也压制不住,纷纷跟着低笑出声。
荣家二小姐口齿伶俐,思维过人,难怪在半山茶室中能够及时自保。
陆成文在宾客们的笑声中羞恼不已,连胸口都上下起伏着:
“看来珠儿说得对,你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简直就是个怪物!”
“多谢夸奖。”荣仪贞不屑道,“我就是睚眦必报怎么了?至少你承认自己确实得罪了我。”
“如果被伤害后反击也是错,那像你们这种主动犯贱的,又算什么?”
“你!你!”陆成文愤怒得指着荣仪贞,手指几乎要贴在她的鼻子上,“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他扬手,高高举起巴掌。
“湉湉!”秦归晚慌忙要去保护荣仪贞,才往前两步,就听见‘嗵’的一声。
一直站在荣仪贞身边,噙着笑看她骂人的叶濯,不知何时抬腿,一脚踹上陆成文的心窝。
袍角翻飞,踹得干净利索。
这一脚踹得不轻,陆成文几乎是飞出去的,落在好几步之外,当时就吐了血。
刚才还笑着的宾客,此时一个也不敢继续笑了。
“孙儿啊!”
陆老夫人哀嚎一声:“叶濯!你敢动私刑?”
叶濯背着手,云淡风轻,斜睨了眼荣仪贞,见人没事,也没被吓到,才有空理陆家人。
“陆家是重罪,老夫人已经是阶下囚了,就算污蔑本官,也不会有人受理的,你还是省省力气,等着睡诏狱的干草堆吧。”
说完,又给了牵机一个眼色。
牵机会意,直接招手命兵士上前,将被文寿伯和陆大公子一边一个扶着的陆成文抢了过来。
粗糙的麻绳捆猪似的缠上陆成文的手腕。
叶濯朝着肃王妃微微颔首:
“王妃乃皇族,下官动不得,但您今日在下官查案时,当面利诱证人,试图掩盖陆家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