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血红，发疯似得刨着那具尸体，口中低声喃喃。

“这不是衡儿。”

“这不是，这根本不是她。”

“她没死，她没死！”

“她想躲着我！”

可当他看到那具残缺的尸体上，那些未被烧毁的衣角时，才觉得自己想得似乎太天真了。

“世子，我们出去吧！”

墨宇伸手将他扶起来，苏砚秋却一把将他推开。

屋顶传来‘咯吱’声，是被烧毁横梁断裂的声音。

火海里的人皆是一惊。

“快带世子出去！”

当中有侍卫惊呼，墨宇什么也不顾，直接将苏砚秋打晕。

直到天亮。

芳菲苑的火势才被全灭。

苏砚秋跪在那片废墟前，一动也不动。

柳氏看着那堆被烧毁的灰烬，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完了，完了，全完了。”

“她怎么这个时候死，为什么不迟一些。”

“我们定北侯府会倒大霉了，我们侯府完了！”

“快……快，你们去请道士来，将她的尸体锭入井中，祭奠我们侯府！”

柳氏的话，让周围丫鬟仆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见苏砚秋跪在尸体旁，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

柳氏有些气急败坏，她将目光落在苏砚秋身上。

“砚秋，这都怪你，若非你对她起心思，若非是你，她怎么会因为你郁郁而终，选择放火自杀！”

“当年玄冥方丈就说过了，要等她十七岁，才能……”

柳氏的话未说完，就对上苏砚秋那近乎要杀人的眼神。

“砚秋，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们侯府要倒大霉了！”

“都是因为……”

‘啪！’柳氏话未说完，苏砚秋猛的起身，狠狠一耳光朝她扇去。

响亮的耳光声传入众人耳膜，柳氏完全懵了。

苏砚秋冷冷道:“若非是你，我与她怎会有隔阂？”

“她已经死了，你还想着将她的尸体钉入枯井，你疯了！”

柳氏捂住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砚秋。

“好啊，逆子！”

“我是你母亲，你也敢打我！”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来人！”苏砚秋声如坚冰。

“将夫人拖回华庭院关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几个黑衣侍卫冲了出来，直接将柳氏押回华庭院。

她本就被老夫人囚禁。

今夜是因为苏家起了大火，才从华庭院出来。

芳菲院一片灰烬。

苏府侍卫在那些被烧毁的废墟中，又找到两具尸体。

“应当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苏砚秋僵在地上，不敢再看那些尸体一眼。

最后是苏老夫人看不下去，让人将尸体抬走。

“不会的，衡儿根本没有死，她没有死！”

“她想逃出苏家，她想逃出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