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悟看着自己的未读消息,“没什么。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什么事?”
“第一件事,景元和十王司互相弹劾,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打了。第二件事,彦卿说发现了疑似赤泉的东西,那东西导致飞霄发狂后就下落不明了,飞霄黑历史+1。第三件事,钻石痛定思痛,将讨债的目标改为了毁灭。”
“这些事情,和我们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第四件事了...本应恨我恨到入骨的毁灭,却再度向我抛出了橄榄枝。铁墓让我别动,它以负创神的金血起誓,会让我找到我要找的人。”
“铁墓?”
“它之前一直跟个人机一样,让干嘛就干嘛,但这一次它在要求我。那么真相已经出现了,翁法罗斯就是它的大本营,我之前一直以为它在巴兰扎。”
瓦尔特:???
“那他们的处境岂不是...”
“嗯,答案呼之欲出,他们现在所做的事,就是铁墓想要看到的事。”
瓦尔特已经见怪不怪了,绝灭大君什么的已经脱敏了,“又是一名绝灭大君?嗯...你对他有什么了解?”
“没什么了解,我当时就砸了一锤,没注意。可能它留了个假身吧?毕竟那一锤我掺了巡猎,锤印在举锤的那一刻就已经出现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让星,穹,丹恒他们走流程,然后让铁墓和它自己打一架。”
“他自己?”
华悟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翁法罗斯二号,“浮黎制造了一个翁法罗斯,而记忆可以让回忆化作现实,而翁法罗斯好死不死的是个半忆质星球,让记忆更加得心应手。所以你明白的,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而记忆埋下的种子,也将在命运中完成发芽...”
翁法罗斯二号————
“与...不同...诞生...轮回中...怪物...由我...终结!”
在黑夜中燃烧的长剑照亮了卡厄斯兰那的面庞,也照亮了这个轮回中死去的白厄。
也让吉伽姆德显现,它的八万只邪眼被刺穿,反生命方程式失去了约束,双翼,巨手,荆棘,触手,这些部位不断的掉落,于天空坠入大地。
化为铺满大地的黑潮,而黑潮中,一个独立的意识开始苏醒...
“我...死了?黑暗...我是...白厄?谁的名字?我的名字?”
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而因自己而死去的白厄,他的意识,便融入了他最恨的黑潮中。
此世吉伽姆德只有本能,它只知道吞食泰坦的金血,却不知那金血为何物。
“没错...是我,我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是在此世升腾而起的烈阳!哪怕是这副模样,这副姿态...盗火行者,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暗红的数据重构出他的躯体,它的巨手化为他漆黑的长剑,它的邪眼化为他的暗红的伤口,它的翅膀化为他的溢血的羽翼,它的触手与荆棘化为他的橙金色的头发。
它的螯钳与甲壳化为他残破的铠甲,它的镭射与火箭炮化作他的本能。
烈阳陨落,黑日升起。
赤阳沉坠入玄渊,孤身负恨踏虚天。
尽管他并不知晓,但他仍然向三千万个轮回前的记忆拔剑,他迈出第一步。
一步,一步,他向着天穹奔去,“我自地狱归来,只为将你这轮虚假的烈阳,沉入深渊...”
“你,要...背负一切...只能...是你...”
他错愕了,在死前看见的画面里,那金银长剑的主人,与他有着同样的面孔。
甚至,对方的外形也与他现在的外形颇为相似,只不过现在的他是黑日,而对方才是预言中的烈阳。
尽管犹豫只有一瞬,那金银的长剑还是刺进了他的胸膛,吉伽姆德的鳌钳与甲壳在那长剑面前不堪一击。
但他没有感到疼痛,而是兴奋与疯狂,仿佛另一个黑暗的人格苏醒。
他握住刺入胸膛的剑,漆黑的浪潮自他身后翻涌,将那柄神圣的烈阳之剑吞噬殆尽。
随后,他的翅膀化作棘刺,刺进对方的双肩。
“你的血...也是金色?你是谁...不重要...我要...撕碎你!”
棘刺再次转化成巨手...
在喷涌的金血中...
在他的笑容中...
在他的愤怒中...
白厄杀死了卡厄斯兰那...
正如四百万个轮回前的卡厄斯兰那杀死自己一般...
喷涌的金血化为数不尽的记忆残晶,“容器...更完美...会...走得更远...”
喷涌的记忆将他拉扯,他于最初的那一刻醒来,又在最终的现在睡去。
他死,他醒。他沉睡,他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