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上一个暴雨夜,我再次来到戏台。镁光灯一亮,照亮了台柱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我到后台,妆匣里的胭脂盒突然“啪”地弹开,半凝固的血浆里浮着颗眼球。戏台两侧的楹联无风自动,上联“假笑啼中真面目”渗出蓝血,下联“新笙歌里旧衣冠”的墨迹竟像在蜕皮,这一幕一幕的,太惊悚了。
三更锣响的时候,雾气里慢慢浮现出十六道虚影。玉玲珑的水袖一下子缠住我的脚踝,她脖颈缝合线崩裂的地方涌出好多铜钱,还哭哭啼啼地说:“程班主把我们做成皮影人,说要唱千年不散的戏……”她这话还没说完呢,戏台地板“轰”的一声塌陷了,露出底下九宫格状的血池,每个格子里都泡着一具半融化的尸体,天灵盖上还插着黄铜音叉,这景象,简直是地狱啊!
就在这时候,血月当空,程班主从池底升起来了。好家伙,他皮肉下面还蠕动着丝线呢,跟个怪物似的。他大声嚷嚷着:“当年程家先祖给乾隆爷唱戏,得赐偃师傀儡术,我要让玉鸣班永世不灭!”说完,他挥动髯口,甩出好多银针,我的相机镜头瞬间就蒙上了血雾。
说时迟那时快,玉玲珑的鬼魂突然冲上去,扯断控制丝线,戏子们的怨气凝成血刃,一下子刺进程班主的心口。
黎明时分,血池化作黑烟慢慢消散了。我在废墟里找到半截青铜音叉,叉齿上刻着满文“魂驻”。后来我回沪刊发报道的时候,把皮影噬魂这些吓人的细节都隐去了,只说是班主用致幻药剂控制戏班。
临行前夜,我在客栈正准备休息呢,留声机突然自动旋转起来,传出沙哑的戏腔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一夜,可真是让人睡不着觉啊!
要说这故事咋来的呢,这里头可有讲究。作者把吊死鬼的铜钱元素和皮影惊悚意象给糅合到一块儿,还创新出“人皮鼓通幽”这么个诡谲的机制,把戏曲行当和傀儡术紧紧绑在一起,弄出个“活人化偶”的恐怖逻辑链。还化用阴司买路钱的概念,结合民国报业调查的背景,构建出戏班班主借非遗传承之名行炼魂邪术的双重叙事。用递进式恐怖结构,以记者调查为明线,通过人皮灯笼、皮影生辰这些细节,暗藏程氏家族百年人偶契约的九宫伏笔。借鉴录音机录鬼声这些现代元素,设计出镁光灯显影、血池音叉这些新旧碰撞的惊悚场景,让人感觉就像亲身经历一样害怕。还突破传统报应框架,通过非遗异化现象,反思文化传承里的伦理困境,把戏台既是艺术圣殿又是人性祭坛这事儿,辩证地呈现出来了。你说,这故事是不是又吓人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