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可听好了,这故事啊,得从老早以前说起。
清光绪那时候,闽南金井镇的林家祠堂,供着一面青铜古镜。好家伙,这镜子可有三尺来高呢,镜框上雕着九尾狐绕月的花纹,可镜面呢,常年蒙着一层灰雾,就跟被啥神秘东西罩着似的。
每到中元夜,这镜子就开始作怪啦!镜里头会浮出七盏灯笼,仔细一瞧,灯笼上还隐隐约约能看出人脸来。镇民们都传言,说这是林家先祖封印在里头的“七情孽障”。这事儿,在镇里传得神乎其神的。
到了宣统二年,林家少爷大婚那天,热闹得很呐!也不知道咋想的,就用这面古镜去照新娘。这一照可不得了,新妇当场就化作一滩血水,“嗖”地一下渗进镜子里去了。这下可把大伙吓坏了,赶紧用铁链把古镜缠得严严实实,然后“噗通”一声,丢进宗祠地窖里去了。
这事儿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可谁能想到,多年以后,这古镜又闹出事儿来了。
民国二十三年春天,有个古董贩子叫赵三槐。这人呐,到处搜罗稀奇玩意儿。有一回,他从盗墓贼手里买到了一个鎏金匣子,打开一看,嘿,里头正是那面青铜古镜。
赵三槐乐坏了,赶紧跑到当铺,对着当铺掌柜就开始吹嘘:“您瞧瞧这包浆,少说也有三百年啦!”说着,他那手指头就擦过镜框上的狐纹。这一擦不要紧,他就跟触电了似的,“嗖”地一下把手缩回来啦!为啥呢?原来镜子里映出的根本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穿着水红嫁衣的女子。这女子正用长长的指甲使劲儿抠挖镜面呢,每划一下,现实里的镜框就多一道裂痕。这可把赵三槐吓得不轻。
当天夜里,住在客房的赵三槐就出事了。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瓷器碎裂声传来,伙计们吓坏了,赶紧破门而入。这一进去,好家伙,满地都是铜钱大小的血脚印,从镜子前面一直延伸到床榻那儿。再看赵三槐,正蜷缩在床角呢,十指鲜血淋漓,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她在梳头…镜子里的人在梳头…”大伙凑近一瞧,他脖颈处赫然留着五道乌青的指痕,跟镜框上的狐爪纹路一模一样,就好像真是被那狐妖给抓了似的。
这事儿很快在镇里传开了,正巧这时候,留洋回来的林家后人林鹤轩被族老急急忙忙召回了乡。族里人把祠堂的地砖全给翻起来了,族叔哆哆嗦嗦地捧出半截族谱残页,对林鹤轩说:“当年你曾祖用七盏人皮灯笼镇住镜妖,这灯笼啊,每甲子就得更换一次。”林鹤轩翻开残页,那插图可吓人了,七个女子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吊在祠堂梁上取皮,而且她们穿的嫁衣样式,竟然跟赵三槐看到镜中女子的一模一样。
林鹤轩举着煤油灯,小心翼翼地探入地窖。这地窖门一打开,一股腐臭味“呼”地就扑面而来,熏得人直犯恶心。往里一瞧,七具缠着红绸的悬棺呈北斗状排列在那儿,棺盖都被掀开了,里头尸骨胸口处都留着碗口大的窟窿。再往最末一具棺材里一看,哟,正是赵三槐僵硬的尸体,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片褪色的绸布,上面用血写着“狐仙娶亲,镜中生魂”。这可真是越来越邪乎了。
林鹤轩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就到处打听。这一天,他找到镇西的神婆。神婆摸着镜面的灰渍,突然惊呼一声:“这是尸蜡!当年林家用七个阴时生的姑娘祭灯,她们的情魄被锁在镜中啦!”这神婆话还没说完呢,那镜面突然就变得澄明如新,镜子里竟然映出一间民国婚房。嘿,您猜怎么着?穿着西装的林鹤轩正站在里头,替新娘戴簪呢。再仔细一瞅新娘的脸,哎呀妈呀,竟然是赵三槐那张青紫的脸!这可把神婆吓得不轻,手里的桃木杖“咔嚓”一声就断了,就连檐角的风铃,也无风自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奏的竟然是林家失传百年的《狐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