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也平似乎忘记任务,沉迷于酒色当中(一)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意掠过青石板路,也平牵着马踽踽独行在潞州的街巷。
手中的锦囊被汗水浸得发潮,赵婉怡临别时的尖叫仍在耳畔回响。转过街角,一家挂着“醉仙居”灯笼的酒肆传来丝竹声,暖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沾满尘土的靴面上。
“客官里面请!新到的杏花酿,喝一口浑身都暖乎!”店小二殷勤地掀开棉帘。也平鬼使神差地迈入门内,浓烈的酒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二楼雅间传来女子娇笑,他仰头饮尽一盅烈酒,辛辣感从喉间烧到胃里,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这位郎君好生面生。”水葱般的手指搭上他的肩头。也平转头,见一名梳着堕马髻的女子倚在栏杆上,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可要听奴家唱支曲子?”不等他回答,女子已莲步轻移,裙摆扫过他的膝盖,“就当是给奴家破个例,免费唱给郎君听。”
丝弦声起时,也平的思绪却飘回破庙中赵婉宁苍白的面容。女子唱的是江南小调,软糯的嗓音与赵婉宁在亭中抚琴的清雅截然不同。他又灌下几盅酒,眼前渐渐模糊,仿佛看见赵婉怡被侍卫拖拽的身影,听见赵岩的狞笑混在嘈杂人声里。
“郎君莫要喝闷酒。”女子不知何时坐到他身侧,指尖蘸了酒水在桌面上画圈,“说与奴家听听,是哪家姑娘让你这般魂不守舍?”也平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女子吃痛轻呼,胭脂水粉下的皮肤与赵婉宁腕间的青紫纹路重叠。
“你可知赵岩?”也平的声音带着酒气。女子脸色骤变,却强作镇定:“郎君说的是谁?莫不是醉糊涂了?”话音未落,酒肆大门突然被撞开,三名黑衣男子闯了进来,腰间佩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就是他!抓住这个瓦剌细作!”为首的汉子一声暴喝。也平本能地摸向腰间短刃,却因醉酒动作迟缓,被对方一拳击中面门。混战中,他瞥见那名女子躲在柱子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放开我!”也平被按在地上,怀中的锦囊滑落出来。黑衣汉子捡起锦囊正要查看,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拄着鎏金拐杖缓步下楼,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持棍棒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