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自然明白齐王这根救命稻草的意义。
可她看着柳锦书满身的伤,咬破的嘴唇,脸上的淤青、身上的抓痕,心中的自责与愤怒通通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这些本该是苏玉衡承受的,如今让她的女儿承受了这一切。
她幽幽道:“母亲知道了,放心吧,长公主会给你想办法的。”
在几个丫鬟的带领下,她带着柳锦书去了一间厢房更衣。
“姑姑,到底怎么回事?怎会是柳锦书?不是给侄儿说好的,是苏玉衡吗?”
“本宫怎么知道。”晏宁长公主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的下属是不是抓错了人,将这柳锦书抓来了?”
齐王紧紧咬着牙,冷冷道:“本王怎知这柳锦书发髻和妆容会与苏玉衡那般像,如今事情已经这样,我不想要这个女人,求姑姑给我想办法。”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可定北侯府,不会放过此事的。”
“景澈听姑母一句劝,定北侯府还有大用,定北侯手中还有兵权。”
齐王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晏宁长公主,“可这定北侯不是失踪一年了吗?至今了无音讯。”
晏宁长公主冷笑一声,伸手拨弄着面前的烛台,幽幽道:“不,他没有失踪,就在苏家。”
“苏家?”齐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若是定北侯在苏家,为何没见到人影。
他刚想再追问,晏宁长公主笑道:“其他的你别问,你只要知道定北侯府还有大用便对了。”
“至于这柳锦书,虽说太过愚蠢,可终究是你误了她清白。”
“姑母的意思让本王收了那柳锦书?”齐王有些不满,不可思议的看向晏宁长公主。
“本王做不到,这柳锦书相貌平平,哪里能和苏玉衡相比?更何况,此女太愚蠢,迟早会惹出事来的。”
“本王做不到!”齐王说完,就准备往厢房外走,长公主却再次叫住他。
“景澈,你可想过若是这柳锦书将方才的话说给太上皇听,是什么后果?”
“你这番作为,已是有辱皇家风范,将来更别说争那储君之位,那苏玉衡逃过今日,却逃不过明日,迟早都是你榻上的人。”
齐王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思索了片刻,转身看向晏宁长公主:“还请姑姑出谋划策。”
长公主微微勾着唇,看向他:“只要你听本宫的,本宫保你将来登上帝位。”
夜幕。
长公主和柳氏还有齐王商量完事宜后,长公主便让人给柳锦书重新化了妆面,遮盖脸上和手上那些被齐王折磨的痕迹。
一切完毕后,柳氏便带着柳锦书直往皇宫而去,去见太上皇。
厢房内,晏宁长公主倚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撕掉手中信纸。
王嬷嬷走到她很少低声说道:“公主,当真让这柳锦书进齐王府?”
长公主微微挑了挑眉,笑道:“让她进齐王府不过是做个侧妃罢了,至于这正妃,本宫还得好好给景澈挑选。”
她漫不经心将撕掉的信纸烧掉,意味深长道:“毕竟景澈与本宫……”
“本宫扶他上青云,等他坐了那至尊之位,再告诉他,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苏家。
戍时苏砚秋依旧昏迷不醒。
期间苏老夫人寻了好几个大夫,那些大夫只给苏砚秋把了脉,便唉声叹气的摇头。
苏玉衡进厢房时,苏老夫人正让管事的嬷嬷去刘太医府上请刘太医过来。
“祖母。”
听到苏玉衡声音的苏老夫人回头,就见苏玉衡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从外头进来。
“四丫头,你出去给砚秋寻药可有寻到?”
苏玉衡红着眼眶,抿着薄唇,走到苏老夫人面前,目光在床榻上的苏砚秋身上轻轻扫过。